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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木子成长之路第二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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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上学起的很早,母亲需要起的更早,那时候没有钟表,母亲常常在鸡叫三遍的时候就起床,估计就是四点左右的时间吧。那个时候要知道几点基本上都是听鸡叫几遍,或者看天上三星的位置来估计的。

木子母亲起床的时候,家里人都还在睡觉,木子母亲起床后。起床的第一件工作就是要推磨。

那时候几乎每个人家都有一个石磨,他家的石磨是两个差不多一米为直径的的磨盘叠着,像两个巨大厚实的烤锅盔,稳稳当当搁置在一个用泥土做成的墩子上,这石磨是石头凿成的,上磨盘边凿一方孔,安装了一根倒“7”字型的长木柄,类似扁担。盘面正中间有一个小圆洞,用来添糜子或者别的粮食,下磨盘的四周,凿有一道道浅竖槽。两个磨盘的接合面,是细密和射线一样的槽齿,正中央是凹凸相配的磨心。母亲在小圆洞里倒满糜子,开始费力的一圈又一圈的推着糜子面,母亲每走一步,都是异常沉重,木子母亲围着磨盘撑着手柄一圈一圈的转动,手柄被岁月磨的异常光滑,多少流失的岁月都是这样在不经意中溜走的,母亲麻木地看着黑黑的面,从石缝里面钻出的,落到磨盘上,母亲估计全家人够吃一天的量,就会停止了推磨工作。

然后赶快去给木子做馍。她第一天发好面,然后把刚刚磨的面往里头掺和了一点儿。母亲把一个下大上小的容器放在锅中,里面倒满水,周围把弄好的面放好,母亲再点一支香,香燃到二分之一,也就是大概烧四十分钟左右就做好了。

这个时候母亲才就叫木子起床。她想让木子多睡一会儿。木子听到母亲叫他起床的声音,就会非常配合的起来。洗漱完毕之后,母亲已经给他准备好的黑馍馍。由于离学校比较远,中午就不回家,中午的午饭就是黑馍馍了。

这个时候天才微微的有点泛光,天快亮了。母亲送木子出了大门,一直站在村口。看着木子上学的背影,背着一个小布包,随着走路的节奏,书包在上下颠覆着,看着那小小的个头,一点一点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母亲就会和平时一样,祈祷着木子安全到校,晚上安全回家。

木子从初二时候就开始住校了。由于学习非常紧张,老师建议他住校。木子父亲每个礼拜三都会给他送一次口粮,父亲第一次来学校的时候,我记得非常清楚。他提着一个笼子,里面是母亲擀好的杂粮面饭和烙好的黑馍馍。当时学校正在上课。父亲不知道哪一个教室才是木子上课的教室。这个学校有十几个教室。每个教室都让父亲打听到了。最后才找到的木子,木子看着父亲来了。他又感动又害怕,他对父亲的感情充满了复杂。

父亲穿着一套黑色的衣服,上衣有一排排用手工做成的纽扣,把父亲衬托的有点老,父亲还留着长长的胡须。木子再像风一样跑到父亲跟前,表示对父亲到来感谢和尊重。父亲笑容满面的看着他,他的心情才放松了很多。父亲很难这么笑过,温暖的笑容一下子感染了他。他鼓起勇气说:“爸爸,你辛苦了。”当这一声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时候,他瞬间觉得自己长大了,父亲也开心极了,第一次感觉孩子爱他的表现和怕他的表现是完全不一样。

父亲告别了他回家了。看着父亲的背有点微驼,走起路来也没有原来那么苍劲有力,微微有点蹒跚的感觉,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背影,他的视线模糊了,上课的铃声响了,他忍着泪水回到了他的座位。然而这一堂课,他要比那堂课都听的认真。父母亲都老了,他能为父母做什么呢?

学校的生活也非常艰苦,基本上七到八个人住一间房子,是一个通铺,尤其冬天的时候,寒风从校园里刮过,每个地方都是寒风刺骨,木子穿着一双黑色布鞋,袜子是布丁打着布丁,脚冻的通红,好多地方都肿的厉害,走路感觉都踏不到地上。就是在这么严寒的环境呢?每个孩子都为了自己的前途?每天都保持着朝气蓬勃,都说山里的孩子早当家。是啊,没有这样的苦难,怎么能造就坚强的山里人啊!

现在正在长个子的时候,需要营养。可是家里的生活条件能够吃饱就不错了,对于营养的事就免谈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现在唯一能够改变他命运的,就是要通过学习。只有学习才能改变他。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这一点。所以他似乎比原来有点用功。

在初二和初三两年呢,父亲每个礼拜三都会给木子送口粮。每一次都会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伤心难过。是父亲给了他学习的动力。他才顺利的考上了县上的第一高中。

木子父亲把他安顿到他县城里的大哥家。本来他大哥和他嫂子也不愿意要他,可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实在是没办法推脱。对他大哥来,弟弟来他家是有他父亲的命令的成份在里面,他是不敢反抗的,他非常不情愿的收留了这个弟弟。木子觉得,只要有地方吃饭,有地方睡觉,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木子就开启了三年的高中生活,在这三年里,他和他大哥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当然,他觉得他还是有点儿多余,他嫂子并不是怎么善待他。家里经常会烙两种馍?一种是白馍,一种是黑馍。黑馍基本上是给木子准备的。不管嫂子对他好不好?他都不会计较。哪怕就是黑馍,只要有能吃饱,就已经很满足了。再说了这也要有人做啊。如果没人做,他连黑馍都没吃的。那个年代,能吃饱就不错了。木子能够体谅每个人的不容易。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自从包产到户后,别人家都能吃上白面了,只有他们家。由于没有科学种地,没有化肥,所以庄家一年长势还是不行,只能继续吃黑面来度岁月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