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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弹弓上浮现出浩渺的微光。
两人走入其中。
……………………
天色微亮之时。
陆诚抱着苏漫歌出现在酒城入城的大桥上。
“酒城。”
看着城门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陆诚犹记一周前来到这里的情景。
他与白石、姜鸿卓一行人还在感叹酒城入城费的昂贵。
不知在苏漫歌死后，这座雄城还能存在多久。
门前的哨卡昼夜不停歇。
桥上三三两两值班的卫兵靠在桥墩上小憩。
陆诚身体微屈，周身黑雾弥漫，瞬间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如一缕黑烟飘入酒城之中。
“我们回来了。”
陆诚抱住苏漫歌回到了她的庄园。
“亲爱的，谢谢你。”
苏漫歌徒劳地用美目盯着陆诚，她已经看不见了。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张开手臂，大片白光闪过，海量的物资顷刻间堆满整个庄园。
“亲爱的……这些都是你的了……”
耗尽最后的力气后，她手臂虚弱地垂落，如即将凋零的花朵。
她还记着当初说，会将所有物资送给陆诚的承诺。
陆诚看着整个庄园的物资，面色平静不知所想，对其他人来说，这些或许是天大的宝藏，对他而言，这些并没有太多的用途。
突然，他怀中的苏漫歌胸口剧烈起伏。
她拼命张大嘴巴想呼吸空气，只是她胸腔中曾经作为人类的器官已经不复存在。
“呼——”
苏漫歌硬生生将一口气吞入胸腔，她灰白的脸色竟然红润起来，她伸出手臂抚摸陆诚的脸颊，声音竟然变得流畅许多。
“亲爱的，能死在你的怀里，真好。”
她向陆诚胸膛中钻去，似乎想永远停留在这个地方。
“亲爱的，如果我当初没有杀你的朋友，我们会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期许。
陆诚抱着怀中即将死亡的女子，并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抓住苏漫歌的手。
陆诚不恨苏漫歌，也不爱苏漫歌。
苏漫歌狠辣，癫狂。
但她是一个好姐姐，放下尊严也要护妹妹周全。
尽管她对自己的迷恋是一种病态的疯狂，她对自己也的确是死心塌地。
是敌是友。
陆诚一时无法判断。
然而，她必须要为自己做出的错事付出代价。
“亲爱的，这个给你。”
苏漫歌手上光芒闪烁，一个旧时代的手机出现在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中。
陆诚记得，当初也是在这里，苏漫歌一袭红裙，曾和自己有过一张合照。
苏漫歌紧紧抓住陆诚的手，身体不住颤抖，死亡来临之时，她是如此不舍。
“再见了……”
苏漫歌缓缓闭上了被白膜覆盖的双眼，一滴晶莹的泪珠竟然在她眼角闪烁。
她体内的人类的泪腺已经消失，不知她如何会流出泪水。
“再见了。”
陆诚抱紧怀中的女子，源心的黑雾如同烈焰般腾升。
无数纳米机械黑雾开始吞噬苏漫歌的身体。
转眼间。
苏漫歌的躯体荡然无存。
一个生物芯片从半空落下，那是陆诚在青鸟丹心之时，用源心给苏漫歌做的生物识别芯片。
陆诚将地上的芯片捡起，缓缓起身。
这场注定的死亡，他心中有几分怅然。
在手机屏保的界面，是一张陆诚和苏漫歌的合照。
照片中，苏漫歌笑容明媚，裙摆摇曳。
一轮朝阳在天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