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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眼前的马夫老黄。
还有就是柳府产业青楼馆门前，有个摆摊测字的酸秀才，吕东玄，也算一个。
“什么？你说这马和驴在干嘛？来年等着下骡子啊，不打紧的。”
老黄揪了揪自己的山羊胡，自顾自地晒着太阳。
午阳当空，一头狗叫的驴子在放飞自我，马夫在一旁悠哉地晒着太阳。
这场面说不出的怪异。
“不是，你就不觉着这叫声有些不对吗？”
“什么？昨晚叫声不对？老朽昨晚扒墙根听来着，您那屋后半夜确实声音见弱，不打紧，不打紧。”
老黄微微一笑，似乎在说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实际上，柳元茹囚养采补林长生一事，在柳府已不是秘密。
只是一般做下人的，哪敢随意议论主子的事情。
故而众人便当做没看见。
“谁跟你说这事了，你那疯驴子，都累出狗叫了。”
林长生一脸尴尬，这小老头虽然耳背，却是经常跑来趴墙根，听直播。
“什么？你都累到狗叫了？等你到老朽的岁数，你就懂了，不打紧的。”
林长生实在是觉得和老黄说话费劲，便又晃晃悠悠地返回到了屋内，洗漱穿戴。
说起来，前世摆烂躺平后，还在银水楼里充当个招牌人物。
因为腰缠巨蟒的诨号，常有客人向林长生求教补气壮阳之法。
一来二去，这个让大家闺秀直呼腌臜下流，让半老徐娘老鹿乱撞的诨号，倒是在京都流传开来。
前身不愿意逗留在这血仇柳府，故而在银水楼醉生梦死的时间更多。
因为柳元茹的原因，林长生反倒是在柳府进出自如。
钱财花销也是不缺。
只是离开京都，就别想了。
林长生收拾好之后，顺着柳府偏门，迈着还有些软的步伐，直奔银水楼而去。
说实话，林长生还是有点小期待在里面的。
毕竟是实打实的烟花风月之地，多新鲜。
不同世界，不同规则。
放在之前的世界，自然是不可能存在这样的绅士妙妙屋。
即使在前世的记忆中，回银水楼跟回家似的。
但那毕竟是别人的所见所闻，还要自己亲自领略一番这滚滚红尘，长长见识。
穿过三个坊市，约摸走了一顿饭的功夫。
林长生站在了一座白石拱桥上，朝着桥另一头望去。
一座四层高的华美楼阁拔地而起。
雕梁绣柱、红瓦盖顶，临街的阁楼雕窗内飘出粉白帘幕，似是在勾着每个路过汉子的心窝窝。
站在这桥上，便听到其内有阵阵琵琶声。
一阵微风拂过，竟还带着点脂粉香。
门口小厮迎来送往，进出的客人更是络绎不绝。
这还是午后，若是眼见要入夜了。
这人数起码要在翻上一番。
不愧是京都第一大的青楼，单是这银水楼的营收，就占了柳家全部产业收入的两成还多，其暴利可见一斑。
不过林长生倒不急着进去，而是四下张望起来。
很快在一颗歪脖子老槐树下，瞄中了一位正在给人测字看相的青衫男子。
“啧，这位公子，您这个梦字，意头可不大好，双木是为林，可你这双木靠的太近，
所谓枯荣双树，一枯一荣，梦字下为夕，更是寓意阳尽衰败，可见您或是有血光大劫将至啊。”
青衫男子语气严肃，说完更是长叹起来。
着实把他面前测字问事的客人听得六神无主。
“先生说得极是，我近日常心中郁结，夜里更是噩梦连连，可有什么破解之法？”
“今日算你我有缘，正巧，我这里有一本正阳观三清铜像下取来的《道德经》，里面还夹着三枚折好的四圣都咒符箓，本来我是留作传家之用，可救人如救火，十两纹银忍痛割爱于您了。”
青衫男子郑重地从怀中掏出一本被黄绒布包着的古旧经书，面露肉疼之色。
客人见状，十两银锭直接拍在桌案上，心满意足地带着那本经书扬长而去。
“每日早晚各诵读一遍，九九八十一日切不可缺漏！”
青衫男子冲着那客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微扬，将那十两银锭收入怀中。
“吕秀才，生意不错嘛，又让你诓到一个怨种。”
林长生从不知何时溜到了吕东玄的背后。
“什么叫诓，这叫结缘，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诶！你没死？”
吕东玄见到林长生，面露些许错愕。
这句话，倒是让林长生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