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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十七满心都是尴尬的，面上全是窘迫。
看在连城眼里就是喜欢的紧。
平日里硬朗挺拔的高挑少年现在软了，软的像刚满月的小狗崽儿，软糯糯萌乎乎。
还倔强的想要攀着他站起来，努力到一半又开始发愣。
连城都来不及去猜这无限跳脱的脑瓜里都在琢磨什么，就被一双细长的手探到小腹使劲揉捏了两把。
当下就是腰线一绷，分毫没敢动。
他强忍下心里的悸动，岔了好久的话题才恢复正常，不敢再触碰这脸皮薄的人的身上，只好抻着手臂给他搓洗。
连十七很快就将刚才那点丢脸忘了，甚至还被水面上的虫子吸引，像个小孩一样，期间宋闻涛过来送换洗衣物，又被气着了。
宋闻涛好像跟十七去了一趟广兰，就变得十分在意他，连城看着十七抬脚甩了宋闻涛一身水，也没漏出一丝笑纹。
被五月半的初夏微风吹干了身上，吹干了头发。
连十七又变成了那个身姿挺拔，俊秀洒脱的儿郎，好像刚才那像软团子一样的模样从来没出现过。
夜晚围坐篝火边上，他也越来越像个总兵的模样，举手投足都有种不屈不挠的风骨。
这少年命中注定不是个能攀附着别人享乐的性子，他有他的独立。
连城有些恍惚，转眸盯着火堆发呆，耳边忽然吹过来一句情话。
“我以前也这样看过你。”
我也是。
率兵归朝，进了圣京，连城整个人就得从这两日的风花雪月中抽离，投身于政事里。
十七总能在他焦头烂额的时候蹭进来静静看他，看起来是有什么难事，又不想给他添麻烦。
这人太心善，什么都放在心上。
他忽然又问起离别前那羞赧的约定，连城还以为他难为情绝不会再提了，现在一脸求知的模样居然是真的想知道。
所以他揣着一点小心思讲的十分直白，想看看他是否会抵触。
毫不避讳的贴着人耳边说“可入后庭。”
呼出去的热气把他耳垂烫红了，连城自己也有了几分难为情。
他慌里慌张的就躲了，顺着窄小的门缝有些狼狈的钻了出去，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连城以为把人给吓狠了，走到门前有那么点后悔，眼神失落。
可门缝外的人几不可闻的回应了。
他说“我愿意。”
门上的影子就离开了。
连城的唇角弯着，一个多时辰都没放下来。
第二日连十七就出了府，连城没想拘着他，问下人好像说去了水云轩。
水云轩东家金怀情对十七颇为上心，连城虽然心里芥蒂，但父亲的意思他知晓，金怀情很可能是羡宁的人。
但他的水云轩已经经营多年，若是想提起当年的事大概早提了。
或许只是旧人，只是想纯粹看看十七如今过的好不好，是否平安。
等少年夜里回来，竟直接钻进他卧房里不想走了。
也不知是看了什么还是听了什么，平日里两人最多就是相拥而眠，今日这人一个劲的朝他身上拱，还毛手毛脚的。
有点笨拙，连城其实被惹起来了，但明日两人都要上朝，十七还要穿着一身沉重盔甲，岂不受罪。
他可舍不得让十七受一丁点委屈。
翌日。
望着身侧人身着银甲坐在马上，感觉少年像是又回到了战场上，是那个杀伐果断，英勇无双的冲锋少将。
红缨盔下，水光潋滟的眼瞳多了几分潇洒，走动间都是飒爽英姿。
朝堂上来跟总兵大人示好的不计其数，叫少年接应不暇，面带烦躁。
竟还有个不长眼的想直接往人房里塞男宠，连城怒气一生，整个人都冷若寒霜，话语间带着冰碴子。
十七被圣上留到了御书房，连城手中端着圣旨，只能先回教场封赏。
只是片刻见不到人，心里就放心不下，数次放下手中卷宗，立到营帐门口观望。
这么久都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