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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十七可真不是故意拖延，他只是昨日有些歇下的晚，醒来还不知觉，上了马车一颠簸才觉得腰腿酸疼，甚是乏累。
一路上都斜靠在车里闭目养神，下车前还小声骂了连城一句。
“十七，你这是有事耽搁了？”曾澈向来通透，每次一开口都是先给垫台阶。
简直是善解人意好大哥。
“我起晚了。”
曾澈: …
连十七十分熟络的抻着曾澈的衣袖拽到了一边，躲开了门口当值的侍卫。
“小哥你成亲了没？”
曾澈？？？
“还未。”
“你要么别在宫里熬着了，连个媳妇儿都混不上，还成天当值全年无休，亏大了，你出宫我给你寻摸个…”
…
“十七，十七圣上还等着，你赶紧过去吧免得惹了圣怒。”
连十七看着曾澈本来温和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不禁笑出了声。
也不再多打岔，朝内殿的方向去了。
到御书房时万福公公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一见人总算是来了，紧着就往里引。
进了内间，太子果然是早就已经到了，老皇帝在正座桌案后头批阅折子，太子便在一旁侧座安静端正。
平日商议政事都是规矩立在一旁的，这么看来是真等的时间不短了。
“臣连十七，参见圣上。”
“平身吧。”
老皇帝语气平缓，听起来倒是心情不错“连十七，你身体可好些了？”
“臣，身体尚可，恢复一些了。”
连十七起身转而又向太子行礼“殿下。”
身姿端正面色规矩，丝毫没有了之前在宫外散漫跳脱的模样，这让太子看着他都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好像此刻立在御书房里这人并不是之前在他面前装死那个。
也从未对他牵起唇角冲他眨过眼，没有揪拽着他蟒袍袖子起身，还随意的让他给递一下衣裳。
从未伸手往外推过他，问他会不会撒谎，告诉他不许揭发也没毫不避讳的说过他们是一伙的。
可明明就还是那张眉清目秀的面容，还是那双黑白分明眼睛，转动间带着灵动。
太子几不可察的抿了抿唇角。
他是。
老皇帝沉沉叹了口气，语气沉下来“此事确是委屈于你了，刑部大牢出了如此大疏漏，还叫那死犯赵冼给逃了。”
连十七谦卑恭顺回应“圣上息怒，跑了便跑了吧。”
“若不是此般疏漏还扒不出这些欺上瞒下的衙役，吃公粮不办公差，领官奉不劳份内之事，如今刑部也算是安定了，都是注定。”
老皇帝笑了几声，音量响如洪钟。
“果不还得是你，这话也就你能毫无遮拦的说出口，叫那些个只会附庸的东西，谁敢对刑部置喙半个字。”
连十七低眉顺眼的回应“臣只是脑子不好使，只会说实话。”
“你脑子不好使？”老皇帝哼笑一声。
日日将脑子不好使挂嘴边上，偏还装的自己愚笨！
“你若是脑子不好使，底下他人还算个是什么，不如猪狗？”
连十七仍然低眉顺眼规矩端正，没敢接茬，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你是皇帝你骂谁猪狗谁就是猪狗，这话我可不敢接，太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