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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十七就立在那棕红棺椁四步以外,身前是摆放香烛贡品的桌案。
棺椁是闭合的,里面静躺着的就是皇子妃的尸身。
日前还鲜活玉丽的官家嫡女,皇子正妃。
如今也成了这萧条丧礼上冰凉孤独的景色罢了。
他就静静的盯着木棺顶头上那毫无生气的《奠》字,仿佛鼻间都充斥着萧索破败的气息。
未发一语心中却也复杂万分。
并不是我连十七要害你,害死你的是权利,地位,人性凉薄。
是痴情,是软弱,不够通透。
他不爱你,你又何必苦苦追守,何必因为一个不爱,就断了性命绝了生路。
你我并不相识,你纠葛于我名姓,我便只好来送你一程。
从此,也算因仇两清。
二皇子立在棺椁侧方,紧紧盯着那张血红可怖的面具,他透过面具依然可以看见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睛。
他看着暗红纹绣包裹着的手腕轻执着那三根细香。
从容点燃。
十七直挺的背身微微弯下。
手执香火对着他从未谋面,半字未谈的亡人躬身吊唁。
虔诚,真挚,丝毫不像走个过场。
插香,回礼,眼神中已全是疏离。
“十七。”看他要走,二皇子忍不住唤他,就这样匆匆一面,就要走吗。
连十七顿住脚步,在厅里厅外众人的注视下,回眸望向二皇子。
瞬而十分恭敬的又行了一礼。
“请殿下节哀。”
池锋盯着对面那张凶恶诡异的面具,竟心里也有了几分别扭。
这股子冷绝可怖,让人看了太过难受。
他没办法将面前人跟连十七本来的样子联系起来,他甚至都想不起连十七原先究竟是什么模样。
只察觉身边皇子朝前走了两步,伸手想去碰那张面具,可还未靠近,连十七就后退了两步。
二皇子只好收回手,温和轻缓询问。“十七,你为何戴这种东西,摘掉它。”
连十七淡淡的看不到什么表情,入眼全是诡异渗人的色彩和勾勒。
“圣上旨意,下官以后都是这副模样。”
“兴许是略有些吓人,殿下大可少看几眼,省得夜里梦魇。”
二皇子错愕的皱了皱眉头,圣上旨意。
往后都是这幅模样。
黑衫身影不待他反应,已经兀自转身离去,他不禁苦笑了一声,原来是因为他听着就荒唐的爱慕之情。
才叫他,无颜再见世人。
他还是连累他了,还是叫他失了本来纯澈。
二皇子指节收紧,目送着他离去。
齐高佐立在棺椁后面瞧了半晌,胸腔里堵了一大口怒气。
哼。
连十七不仅没被斩首,居然连个降职的旨意都没有!
就用这不轻不重的惩罚,不痛不痒!
他越想越是憋气!如此一盘好棋,打了个七零八落,反叫自己损失巨大!
如今可是如何!怎么去维系这个烂摊子!
连十七的马车刚走没一阵,就又来了一辆奢靡华贵的云锦彩缎马车。
富家都不一定能穿云锦缎面的衣裳,皇家就能用罕见贵重的面料做车挡。
马车缓缓停稳,从车上先是下来个二十多岁的侍女,而后撩开的车帘里伸出一截藕白皓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