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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的就像久离别的老友,没有人提一句朝廷上的纷争,也无人讲半句谋生中的苟且。
没有官职高低,也没有官民之分。
手下的侍卫都毫不避讳的插科打诨,甚至还提了几句关于侍卫头子曾澈的玩笑。
连十七搭着曾澈的肩膀凑到他身边小声道“小哥,我早说了让你出宫,宫里那繁琐乏味的日子有什么好的。”
“还娶不上媳妇儿。”
曾澈居然没有反驳,只是垂眸沉默了一会儿,在其他人轰轰闹闹来着玩笑声中,低声认真的回应了连十七。
“牵挂的人在宫里。”
牵挂的人?在宫里?
连十七怔愣了一会儿,金属面具下的眉眼静静思索了一阵,他并没有急着追问曾澈牵挂的人是谁,又是什么身份。
他已在宫内当值七年,从一个十五六岁的稚嫩少年熬成了如今二十多岁的稳重汉子。
既然他已经埋在心底这么久都无人知晓分毫,或许是他真的不想说,不能说。
他愿意告诉他,已经很难得了。
膳后谭伍里细心的帮几人准备了休息的客房,好在自家就是开客栈的,来几个客人都能安排妥帖。
连十七却执意要与谭伍里再待一会儿,曾澈想了片刻,便也跟着两人一起了。
“我带你们俩去个清静的地儿。”
谭伍里率先朝着客栈后面走,他的腿脚是有些毛病,看起来是旧伤,但并不严重,走路有那么稍稍一点能看出来。
其实行动是没什么大碍的。
两人跟着他从客栈后面的窄窄走廊过去,后方居然也有狭窄的另一个楼梯。
待登到上面,两人奇异的发现他们是直接上了客栈楼顶。
鳞次栉比的瓦片正中有个小平台,立在上头可以清楚的看到底下繁街。
在黄昏中依然陆陆续续穿梭来往的人群。
三人也就席地而坐,在顶层上悠闲的看着底下的喧闹,连十七忍不住调侃。
“谭大哥,看不出来,你还挺浪漫。”
一个看着五大三粗的江湖糙汉,居然专门在客栈楼顶上修了个观景台。
这里挨着草原不远,没有高山,盛夏夜里若是空闲,躺在这平台上看看漫天繁星。
实在是舒坦,绝了。
谭伍里还未来得及问,浪漫是什么意思,连十七又脱口问道。
“我有理由怀疑你这是为心上人留的。”
他这话好似戳到了谭伍里的心坎里,扎的心窝有那么一点难受了。
他面上的牵强转瞬即逝,很快就又是爽朗的笑声。
他说“本来是为我儿子修的。”
“不过,这客栈搭建起来时,早就是他不在的时候了。”
两人静静盯着他似乎早已经平静的心绪,听着娓娓讲述沉淀多年的旧事心伤。
“那年我儿子才四岁,若是还活着,就跟你一般年岁了,按年纪来说,十七你该叫我一声叔叔。”
“他生活在这大平原,从没见过高山,只在故事里听过,从高处往下看,人人渺如蝼蚁。”
后来他就不说话了,认真的瞧着底下行人,好像真的身在高山,代替心中未亡人看到了那些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