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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男人笃定的说。
“那这两年是不是就白白浪费了？”
“你还年轻，两年而已，浪费的起。”
“可我不想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和我的青春告别。”
邰鸩安挠挠头，他现在实在是感性不起来。
“那咋整，管他要点钱？或者找人打他一顿？”
“我哪有那么下三滥？！”
“唉。既然心里这么重要，干吗要闹呢。”
“又不是我想闹！是他跟我吵架，他跟我分手，我才是被甩的那个好吧！”
“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别生气。”
凌乱的房间归于安静，床边的凳腿把地毯压出四块凹槽。邰鸩安想了想，终于开口说：“我之前吧，就像是这个开春的柳絮，对，柳絮。风吹到哪，我就飘到哪，不知道哪是目的地，也不知道会在哪扎根，更不知道以后身边的邻居是花、是草，还是狗屎牛粪。”
林舒菁被逗得一乐，这让邰鸩安心里放松不少，于是换了个姿势双手环胸，翘起二郎腿继续开口：“可能你们女人都这样吧，喜欢无理取闹，喜欢跟自己怄气，还动不动就拉着我们一起遭罪。”
“谁这样了？！我可不这样！”
“是是是，没人比你更知书达理了。”
“那可不！”
林舒菁飘飘然的扬起下巴，转念眯眼笑着反问起来：“你女朋友这样？”
邰鸩安摇摇头。
“那她是什么样的？”
男人的眼神似回忆般定在一点，心底骤然五味杂陈。
“她很理智，并且成熟。就是在我身边总跟个孩子一样。”
“然后呢？”
“没然后了。”凳子上的男人低着脑袋，看不见表情。
“不过她和我说过的话，有一些可能适用于现在的你。”
“什么啊？”
双手支在床沿的林舒菁荡着小脚，上身前探，邰鸩安见状轻轻握住她受伤的脚腕微微一抬，林舒菁便失去平衡倒回床上。接着他拧开药瓶，在林舒菁脚腕肿胀的位置滴了几滴冰凉药液边搓边说：“嗯她把人比作拼图给我举过一个很好玩的例子，大概意思就是说每块拼图在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之前，身边都会出现很多块错误的拼图，它们会把你揉成不同的样子嵌在一起一段时间，又因为种种原因彼此分开嵌在别处。”
林舒菁屈起另一条腿踩着床沿，然后用胳膊倚住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身前这个提起女友，连语气都变柔软的奇怪男人。
“你意思是说我现在是在一个错误位置？”
“嗯，或许吧，毕竟上来就能找到自己正确位置的拼图除了边缘的那些还是很困难的。”
林舒菁沉默了一会道：“可我还是接受不了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分开，那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算什么？”
邰鸩安想了想。
“算教训吧，这个世界上莫名其妙的例子数不胜数，就当教训你不合适的人不要硬凑在一起。”说完男人勾起嘴角，可模样分明是在自嘲。
可林舒菁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伤感当中。
“说白了还是什么都没能留下。”
“不是的，它们给你留下了辨别的能力。”
“辨别什么？”
“辨别你真正需要哪块拼图，同时让你认清自己，像选择题一样，你错的越多就离正确答案越近。”
“照你这么说犯错还成好事了？”
“往好处想是这样的。”
“你女朋友可真会安慰人。”
“哈哈，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听到有人夸于荼鸢，邰鸩安打心底里感到开心，同时毫无来由，他又突然想起于荼鸢曾经在厨房做饭的捣蛋模样，虽然最后不是咸了就是焦了，但当时他吃的好像比谁都香。
“所以有些人离开，其实是在为你找到最终归宿偷偷出力，你女朋友是这个意思吧？”
沉浸在回忆中的男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林舒菁看他没回应，又继续说到：“说的真好，人总不能一辈子活在悔恨里，真羡慕你有这样的女朋友，有机会替我谢谢她。”
“好。”
邰鸩安松开双手，把散落在地的说明书捡到床边，然后看着林舒菁说：“以后每天就按照刚才的流程敷药，揉一会，会好的快些。”
女孩感受着脚腕处还未散尽的温热，轻声道谢。
“那我走了。”
“你确定你现在的位置真的属于你吗？”
第三次被叫住的男人没有回头，但从他肩膀起落的幅度能看出他正在尽力平复情绪。
“我这张拼图并不完整。”
林舒菁对他憋了半天给出的回答疑惑不解，可眼看邰鸩安就要走出房门，林舒菁心里一急竟说出一句：“你如果想，可以留下来，她们今晚不会回来”
次日一早，把脚搭在床边躺在那里一夜未睡，翻来覆去的赤足女孩想着邰鸩安临走前留下的那一句话。
“人在冲动时做的决定，往往都会后悔。”
林舒菁把头埋进枕头羞红了脸，不停砸着被子。
“我怎么想的跟他说这个，狗男人还拒绝，气死我了！”
而另一边对此一无所知的邰鸩安正坐在饭桌前反复翻着手里的几页文件，从七凡回来后这些天一直没人联系他们，所以搬出来住的三个人就呆在家里互相归拢七凡的地下交际网，以及李瀚和尉岱宽所掌握的七凡仓库地点。
“卢六来电话了，让咱们现在去单位，好像要考核。”
“考核？”邰鸩安一懵，然后想起那场早该结束的培训考试。
“靠，我都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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