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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气儿啊，有趣的事情都在外面，这里环境是好，但我永远孤零零的。”
邰鸩安望着远处那面把这片区域单独辟出星湖的水泥围墙。
“找个人过来陪你不就得了。”
“谭正岙说他老了过来。”
“噗。”没有原因，邰鸩安总觉得这样和虞珏聊天有点想笑，因为从这些人的嘴里但凡听出一点与“人性”有关的东西就会让人感到非常别扭。
像虞珏这种人如果正常了，反倒会让人觉得不正常。
“是我对你们有偏见了。”男人想着，静静说。
“有什么偏见？”
“可能因为我从来没富裕过吧，想跟女朋友求婚的时候连戒指都得借钱买，所以一直以为人有钱了就会变成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仙女，但其实大家还是肉体凡胎，只不过改善了生活条件罢了。”
“切，那咱俩换换身份，让你过两天这种神仙日子？”
“不必了，我有体会。”
虞珏一怔。
“你有体会？你不是一直都挺穷的吗？”
“我老婆有钱啊！”邰鸩安一脸自豪。
但虞珏一秒破功，按着长椅上臭不要脸的男人哈哈大笑，邰鸩安也打开了话匣子，接着和她说起来：“我之前还一直不理解，荼鸢为什么非要围在我这个穷小子身边转，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赖着不走的反倒是她。你刚才有一个词说的不错，‘人气儿’，我想她应该就是因为身边缺少这种东西，所以最初那段日子才总喜欢往我旁边凑吧。”
“人气儿？”
邰鸩安点点头。
“嗯，我当年在一个雨天问过荼鸢她的理想是什么，本以为她的回答会是想要在这种房子里面生活，然后再说一堆只会让我感到天马行空的人生规划。”
“她说了什么？”
男人痴痴的望着远方，仿佛那里有他心爱的姑娘。
“她说了一堆小事，一堆连我这种穷光蛋都觉得琐碎的小事。”
接着长椅上那人深深吸了口气，又叹出去。
“她说她想画画、想照相，想记录喝水呛到、走路摔跤、淋雨、慢跑、把工作搞砸，一堆这种不起眼的小事，不起眼到让人听完扭头就会忘掉，跟没说过似的。”
虞珏轻轻拍着男人后背，仿佛在力所能及的安慰着他。
“可惜了，跟我在一起之后，一天这样的日子我都没能让她过上。”
“这就是你说她想要的人气？”
“我想是的，我这种生活在市井里的人，可能会让她觉得是最贴近这种生活气息的吧。”
“她一定很美。”
“嗯，很美。”邰鸩安笑容中的暖意似乎让周遭的温度都升高了些。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要比你美。”
“滚蛋。”
虞珏被他气笑，但也没跟他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