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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没给太多顾韶反应的时间就扬扬手道:“本宫倒是很期待甄姬郡主你的表演呢!”她的话不是假的,甄宓自小就以冰雪聪明才艺双绝闻名于京城,所以她确实是很期待甄宓的才艺。
顾韶站起身子来福了一礼,没再说什么客套的场面话就走上了台子。她没带舞蹈的服装,也不想在舞蹈方面打败甄茵,让甄家出一对绝代双姝是最好的。
她唤了宫女替她抬了一架古筝上来,是自备好的琴器。
她端坐在琴凳上,低敛着眉眼轻轻就弹了起来。细如白葱的手指与楠木所制的琴十分相得益彰,开头是很轻缓的语调,到后面就越发急促起来,就在高|潮|部分时突然有一阵萧声和了进来,原来是曹珏的萧声。古筝清脆的声响和萧柔和的声响结合起来听得更是让在场者如痴如醉,一曲终了许久不曾有任何掌声,直到顾韶朝着台下轻轻福下一礼众人才从她琴声所制造出的意境走出来,而后便是掌声雷动。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曹珏对着顾韶道。
顾韶柔声道:“骏山王的萧也吹得很好听。”
皇后当然是看不惯自己选好的儿媳妇和骏山王说话说得这么开心,于是也道:“听闻尚书府地址离皇宫还有些远,不如郡主今日就宿在本宫这里如何?”
“不必了,家中祖母惦记着紧,没得到家中人的同意是断不能宿在别人家中的,更何况还是娘娘的宫内。”顾韶直接拒绝了皇后的好意。好笑她现在是要是接受了这次邀请不就等同于昭告天下她已是内定好的太子妃了吗?这可是变相的选妃宴她清楚的很。
被拒绝后的皇后脸上掠过一丝不喜,倒没想到这甄宓看起来柔柔弱弱没脾气的样子其实实际上自己有主见的很,一点都不好掌握。皇后打了一个马哈哈
道:“那真是不大巧。”
而后再又大家各自寒暄了些,皇后挑了一些表演出彩的人赏赐了些奖励,其中又当甄宓甄茵收到的东西最多,是一对玉如意。
路上
马车中的顾韶懒懒的靠在一边,一双杏眸难得泛着凉薄的光芒,只有独处时她才能露出独属于顾韶的凉薄。
这个世界没有时间期限,但是一切未知的东西也太多。她自己的力量也远远不能与皇家抗衡,若是皇后真的急切的想要将她许给谁她也一点办法都没有。“郡主殿下,尚书府到了。”绿衣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原本一直有些颠簸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顾韶提起自己的裙摆踩在她们准备好的凳子上就要下车,就要下车的时候甄茵走到她旁边脆生生地道:“姐姐姐姐,你待会儿可是要去祖母那儿?”
顾韶从主观上就不是特别喜欢甄茵,于是原本要去找老夫人的心也歇下,她道:“如今天色已晚,再去叨扰祖母不大妥当,我是打算回房呢!妹妹也早些回房歇息吧。”
话毕就和绿衣主仆两人先走进了尚书府的大门。
而甄茵望着顾韶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原本还算温软的眉眼中迸射出如同猝了毒的目光。“郡主殿下,这条路是不是不对?”绿衣轻轻道,因为这条路并不是回甄宓院子的路,而是径直通往老夫人的院子。
“没有,本郡主就是想去祖母院子。绿衣,我们走快一些吧。”
说着顾韶就又走快了些。
“是。”绿衣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了顾韶的后面,虽说她实在不懂自家郡主为何要欺瞒二小姐,但自家小姐要做的事情一定是没错的。
“阿宓给祖母请安。”顾韶对着老夫人轻轻福下一礼,老夫人看到自家孙女儿端庄的样子笑的牙不见眼,虽说眼角的皱纹比不做表情更加的多且严重但就是更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快坐到祖母身边来。”
“嗯呢。”顾韶应了声就坐到了老夫人旁边的凳子上。
老夫人先开口道:“这次宫宴可有不寻常的事情,或是说皇家有没有打主意打到我们尚书府的身上。”
老夫人是一语成谶的,皇后确实是想拉拢尚书府的势力,只是还不清楚是为亲生子还是为了太子。
“皇后对阿宓很是感兴趣,德妃也一样。”
顾韶敛下眉头道。本来她之前确实是打算为了避开甄茵而打算不去找老夫人的,但后面转念一想如果皇室真要赐婚下来就只有老夫人可以帮她挡住了。
“那宓丫头你的意思呢?”老夫人投向顾韶的目光满是慈爱。
“我,太子有太多人盯着他了,以后要真的继位还得与众多女子争宠,每天为自己是否得皇上喜欢而担惊受怕,那样的生活实在是太不幸福了。而三皇子生性风流,那些韵事我说上几天都说不完。而五皇子,太过任性了。所以,宓儿是任其中哪一位皇子,都是不愿意嫁的。”顾韶轻轻道,身边的绿衣则是将她面前的茶水斟满。
老夫人看到顾韶坚定的眼神一如她的母亲,自顾自喟叹了一口气道:“宓丫头你自放心,你若是不想嫁,祖母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争一个锦绣姻缘。”
老夫人所言不虚,她从小就不是什么养在闺中的女子,及笄之后还跟着自己的父亲一起上战场,谋略又不输任何男子,是当时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后面是嫁给了甄逸父亲才卸了任,先皇还赐了她一把上打昏君下打佞臣的拐杖。就是现在她去军营,里面的将军也要喊她声前辈,更何况她手里还掌握着一千精锐,只是非特殊情况不得动用。顾韶抬眸嘴唇嗫嚅了两下,杏眸里似有泪光闪过然后就整个人扑倒老夫人怀里。“就知道,祖母最疼阿宓了。”
“傻丫头,祖母就你一个嫡亲的孙女儿,不疼你疼谁。”说着用自己那带着细茧的手摩挲了下顾韶的脑袋。
秋芝看了外面的月色道:“老夫人,月上中天。郡主该回院落了,不然再过一会儿晚风再凉些郡主身子要受不住。”
顾韶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坐直了身体,“那阿宓就先回院子了,祝祖母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