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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主周身妖气翻涌震荡，庞大无比的真身缓缓挪动。
说是缓缓挪动，那也只是相对于它那巨大的身体，实际上的速度是极快的。
轰！
轰！
轰！
妖主不知道距离金陵有多远，可身在城内的顾白能够听到并感受到那震耳欲聋的踏地声。
一步一步，一声接着一声。
整座金陵仿佛都在颤抖颤栗！
“诸位！”
“哼，闲话就不必多说了，老夫先上！”
“杀！”
“杀！”
“杀！”
……
如同蝼蚁比之巨象。
他们奋不顾身的冲向那气势磅礴的妖主真身，一道道身影，渺小又倔强。
看着这悲壮的一幕，没由来的，顾白眼睛里好像进了些沙子，好想揉。
不论是在哪一片世界，总有那么一群人愿意奋不顾身，抛头颅洒热血，用自己的身躯去争取那一点虚无缥缈的未来。
“孩子。”
老掌柜的不知觉间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
“有没有觉得他们很傻？明知道是送死，却依旧奋不顾身。”
顾白摇摇头。
在那一片世界，曾经也有无数的人像他们一样，用尸山血海堆出一片盛世。
很多时候，顾白都会想象他们是靠着怎样的意志而去搏那一个真正看不到希望的明天。
每每想到，他就又有了在那悲惨生活下的动力。
顾白看向老掌柜，他知道，他并非是普通人。
他也知道，顾白也不是普通人。
可是，不管是普通人也好，强者也罢，心中留存一盏灯，便是好的。
老掌柜笑得很开心，一张老脸快要皱到了一起。
“是啊，正是有着这样一群敢于赴死的义士，我们人族才能一步步走到今天。”
“实不相瞒，至圣当初为了镇压四位堪比神明的敌人就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不止是他，而后其实他们也突破过封印一次，但人族却仿佛被上天眷顾一般，亚圣应运而生。”
顾白听的很认真。
“如今，该到我辈了……”
老人面容慈祥，“死我一人，点燃人间千万盏灯，足矣！”
一步踏出，佝偻的背逐渐挺拔。
二步踏出，白发乌黑如墨。
三步踏出，松弛的皮肤变得紧致。
哪还有什么垂暮老人，如今有的，不过是个丰朗如玉的读书人。
“人之一字，不外乎简单赤诚，哪有那么多大道理。”
“我即是我，我不会是至圣先师，亦不会是亚圣前辈，我只会成为我，书写属于我的历史！”
读书人嘴中呢喃着只有顾白能够听到的话。
此时的他，周身布满儒家经典的文字，道行极尽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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