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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往上往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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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张起很早就醒了,他慢慢的将手臂从江上花奈的身体下抽出来,一个人赤身裸体的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天已经微微擦亮了,没有日出只有日光灯一样的光,从天穹上散落在海面上,周围很静,花奈的一呼一吸,海面的浪花声,清晰可见。

张起用手揉了揉脸,他的表情有些痛苦心情有些低落,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发生在过去,他真实经历过的——梦

地球,北京时间2010年,四月,广东忠南中学

忠南中学是一所私立学校,只有小学和初中,在这里读书的孩子来自五湖四海,他们的父母都是来广东打工的。有的因为家里老人的年纪大了,照顾不了孩子所以把孩子带到自己身边照顾,有的怕孩子在老家学坏所以把孩子带到身边管教,有的因为家里没学校,所以把孩子带到他们务工的地方读书……各种必然的原因,让孩子和父母团聚在一起。孩子可以放心的交给学校,父母可以安心的去工作,两全其美。

可,很多事情是事与愿违的,人的想象与现实是有很大出入的。

本地人是不会把自己的孩子送到私立学校读书的,因为他们有更好的选择——公立学校。公立学校是国家创办的,在当时环境好伙食好学风好学费低奖学金高教学质量高教资力量强大…而当时私立学校,最大的作用不是教书育人而是托儿所,让孩子不用在街上瞎逛,可以在学校里瞎逛。

四月中旬,忠南中学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张起是今年才来忠南的,本来他一直在老家读书的,可是今年的三月下旬,照顾张起吃住的爷爷,突发心肌梗塞去世了。老家的那些亲戚,没人愿意长时间带张起,毕竟各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所以丧事结束后,张起就辍学跟着父亲母亲去广东了,由于年纪太小工厂也不敢收,再加上张起母亲的劝说,张起父亲无奈只能让张起继续读书。可是这外地学校,他们的学费和学杂费普遍高的离谱,虽然也有很便宜的,但是是公立学校人家不收外地人,无奈张起的父亲趁着下班时间,骑着自行车跑遍了周边大大小小的学校,就这所忠南中学的各种费用比较便宜一些,但还是比张起在老家读的那所学校,贵了几倍不止,张起的父亲咬了咬牙,现在不读书能干嘛?总不能捡破烂吧?

忠南中学的教学楼是一个巨大的“凵”字形,旁边的两个“i”是小学部,中间的“一”是初中部,一共五层楼,三个“一”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形花坛,里面种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圆形花坛的边缘是一个圆形的水池,水池里有几个喷泉设备,每天定时向花坛里喷洒水,花坛的斜对面三百米处是停车场和校门口,停车场上停了二十多辆黄色的校车,初中部后面是操场,操场的边缘种植了很多的树木,树木下是各种运动设施,乒乓球台,排球场,单杠双杠,跳远沙坑等。操场往左边过去过去是食堂和文艺楼科技楼以及接水池……

张起进入忠南学校,分到了四零三班,在“凵”字形的左边三楼,由于是新来的插班生,所以只能暂时一个人坐到后面,先当一阵子守门员,这个学校班级的换位置,一般都是一周班级的左右中三大桌调换下位置,一个月班级所有人的位置打乱换,但基本都是成绩好的在前面,调动的浮动也不是很大。

张起不想守门,他其实想守窗,门这边在走廊旁,一上课外面什么人都没有,课也乏味老师单纯的照本宣科,一点想听下去的欲望都没有,课堂上叽叽喳喳的,一群陌生的人和陌生的环境。张起趴在桌子上,感觉好无聊,旁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前桌的人倒是聊的热火朝天的,他很想插上一句,可是前后桌聊天很容易被发现,所以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

“李白的《独坐敬亭山》谁来朗读下”胖胖的语文老师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扫视着课堂上的学生们

前桌的有几个女生举起了手,语文老师的目光在她们身上扫过,最后停在了张起的身上。

“那个同学,是新来的吗?”语文老师指着张起问道

“是的老师,他昨天才来的”四零三的班长抢答道

张起突然意识到讲课的声音没了,抬起头,发现班里一半的人都在看他,张起抓了抓脸颊,低下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语文老师问道

“张起”张起猛的站起来,课椅被他小腿一弹摔在了地上,张起赶忙回身把课椅扶起来

“好,张起你来朗读下,李白的《独坐敬亭山》”

张起的语文书根本没翻到那一页,他瞄了瞄前桌的书页,能看清书上的图画,可是看不清楚是哪一页。

语文老师看出了张起的窘迫,告诉了张起在哪一页,张起很快翻到了那一页,开始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朗读起来。张起这一开口,让班里的同学都笑了起来,他们的目光又齐刷刷的看着张起,敬亭山的后两句,张起是红着脸几乎用默读的方法朗读完的。

语文老师很不满意,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是新来的,让张起坐下后,又点了一个女同学朗读,这个女生普通话标准,声音洪亮且悦耳,富有感情,她读完后,课堂上响起了掌声……

小学上午第四节课,一般都是班主任的课,因为第四节课结束,就是长达三个小时的玩耍和午餐及午睡时间,所以班主任上课前几分钟或下课前几分钟,都会强调下安全纪律卫生之类的问题。四零三的班主任叫王丽凤,她是教英语和思想与品德的,但是通常思想与品德都是英语课。

第四节课铃声还没响,王丽凤就已经进了教室,坐在讲台上翻阅着教材。不怒自威,对于老师也是适用的,王丽凤往教室里一坐,喧闹的教室声音一下降了十几个分贝,好动的男学生也成了走路慢条斯理的绅士…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课堂上的位置开始慢慢的被学生填满。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上课之前我先讲几件事,第一件安全,你们上下楼梯不要跑慢点走,不要和其他人挤也不要勾肩搭背知不知道!昨天下午放学的时候五零三班一个学生,下楼下的急,结果摔着了,是骨折!这个学期和下个学期估计都上不了学,你们看看,来学校读书,书没学到受了大伤,又要父母掏那么大一笔钱治病,划得来吗?划不来!所以你们要给我注意啊,要是谁摔着了,别说我没说奥,这种事我已经强调了好几遍了……”王丽凤表情严肃语气严厉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抬饭的,今天食堂那又重新划分了位置,初中部和我们完全隔开了,所以待会抬饭的,下课前几分钟”王丽凤看了看手表“这堂课也没多少时间了啊,下午思想与品德上英语吧,抬饭的那几个站起来”

忠南中学是一所半寄宿学校,早上七点多校车开始接送学生到学校,下午五点多校车送学生回住的地方。离学校近的,可以选择走读,但是中午跟接送生一样,必须留在学校吃饭。忠南中学的食堂不是很大,只能容纳老师们在那吃饭。至于学生,学校是让他们自己带碗筷来学校,两菜一饭一汤,让校工们用铁盆铁桶装好,然后再让各班级派几个人去抬,通常都是派六个班里个子高的人去。这些人叫抬饭的,学校官方名叫抬饭生,他们不用值日搞卫生,每天把装饭菜的铁桶铁盆抬到教室再从教室抬到食堂。班里的干部,负责匀菜匀饭,班里的学生拿好碗筷排好队,吃饭后再排队去食堂的洗水池排队洗。

抬饭的几个人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王丽凤扫了一眼,人数不对,她马上找到了少了的那个人,那个人正看着窗外。

“李文你不是吗?”王丽凤折断一个粉笔头砸了过去“天天看窗外,外面有美女吗?”

李文揉了揉额头站了起来,手指指着窗外“有啊,那个女生,好漂亮啊”

课堂上顿时哄堂大笑,李文前排的几个男生,对李文竖起大拇指,李文笑着挠了挠头。

“你看个够吧,这周换位置,你就坐这里,天天看我!”王丽凤拍了拍讲台左边“谁要是表现不好,这边还有一个位置,跟李文一起当我的左右护法!”

教室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好了,你们几个先去食堂看看,我们的饭菜放哪个位置了”王丽凤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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