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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把蚁王的尸骸丢给蚁后,就等着祂的表演。果然,蚁后一把叼住蚁王的残肢,撕扯吞咽。它吃掉头颅和四支触角,剩余的血液也被蚁后喝干净。吃饱喝足的蚁后在原地盘踞,身体越长越大,最后变得像山丘般庞大。
蚁后的模样依稀与人类相似,脸庞轮廓线条分明,五官俊秀,额头的犄角和翅膀的边缘泛着暗红色的金属质感,背部隆起一层鳞甲,腹部鼓起一个圆滚滚的球体。
蚁群的首领就是一头龙裔,蚁后的本体就像龙族的幼龙,只不过它的个头比较大,有一米六多高,比维克多还要高半个头。
蚁后的眼睛泛红,鼻孔喷着白雾,目光凌厉如刀锋。它冷静而敏捷的观察周围的情况,然后发现自己陷入某种特殊的领域中,无法移动,只能发出阵阵低沉而沙哑的嘶吼。这声音蕴含强烈的情绪冲击,让蚁王和蚁后的眷属们产生畏惧的情绪。
蚁后的吼声中包含的意念太复杂了,不止一股情绪。它既有对食物的渴望,又有恐惧和迷茫。
蚁后试图从领域中挣脱出来,结果发现自己的力量衰退严重,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它的情绪变得急躁起来,身体开始剧烈抖动,将坚硬的岩石碾压出裂痕。
蚁群发出阵阵悲鸣,它们纷纷趴伏下来,瑟瑟颤抖。蚁后的吼声充斥天空,它的身体越发膨胀。蚁后的力量在迅速消退,但它依旧在努力摆脱领域的束缚,试图逃走,并用愤怒和憎恨宣泄内心的恐慌和迷惘。
“愚蠢的生命……”蚁后忽然收敛怒气,仰天叹息,身体渐渐缩小,恢复原本的体态。蚁王的尸骨散发出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蚁后突然嗅闻到浓郁的生命力,忍耐许久的饥饿感席卷全身,它不顾身份和尊卑,跳下祭坛,扑倒蚁王的尸骨,疯狂吮吸,一边咀嚼一边呜咽哭泣。
“你们都该死……你们毁灭了伟大的虫王陛下。你们害死了它,夺走了它的财富和权柄。你们该死啊!”蚁后抬起头,满是血丝的眼眸充满仇视,尖锐的牙齿摩擦嘴唇,发出渗人的喀嚓声,身上的鳞片竖了起来,闪烁着幽蓝色的光泽,仿佛一件精良铠甲。
维克多皱眉说道:“这是你们母系社会的传承记忆?蚁后是蚁群的领袖,捍卫者是蚁群的统帅,蚁群是蚁后的孩子?”
ai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蚁后和捍卫者的传承记忆不一样。蚁后和祂的臣民的传承记忆完全一致,祂是蚁群的首脑。而且蚁后非常贪婪狡诈,祂的野心不比任何生命体小,甚至比人类更贪婪。祂的智慧远超蚁后,也比捍卫者更加强大。祂不需要什么传承记忆,只要吞噬其他智慧种的血肉和生命力就能快速进化。这就是我和蚁群战斗的目的。”
维克多若有所悟地说道:“你是要让蚁群去送死?蚁群没有资格做你的食物,它们只配沦落为你繁殖的粮食。”
ai的眼珠转了转,笑眯眯地问道:“你是谁?”
维克多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是你的猎物。”
“你不是我的猎物。”ai盯着维克多看了几秒钟,摇了摇头,说道:“我很讨厌你,你是唯一一个闯入蚁巢的外乡人。可你不是普通的人类,而是一位神选者。你是谁的信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蚁后的语气虽然带有质问的语气,实际上却是在询问维克多,或者称呼他为神选者更合适些。
神选者的意义就在于祂可以和神灵签订契约。神灵可以赐予祂超凡力量,并庇护祂不被凡人攻杀。因此,神选者是万千文明中最顶级的存在。当然,祂们和神灵签订契约之后就要受到约束。神选者的权限仅次于神灵,可惜祂们无法违抗神灵的旨意,也无法主宰神国。
维克多和捍卫者缔结契约的原因很简单,他需要一位忠诚的扈从,捍卫者恰好符合他的标准。他向捍卫者许诺了许多好处,捍卫者也愿意跟随维克多行走虚空世界。
蚁后和捍卫者的关系不一般,捍卫者把它当成自己的后代培育,但蚁后不甘于被束缚在狭窄的洞穴中。它尝试破坏蚁穴,摧毁蚁王的尸骨,结果被蚁王留下的领域束缚住。
蚁后的智慧和情感远胜普通蚁类,可惜蚁王的领域给蚁后带来极大的伤害,它的身体和精神遭到重创。蚁后不敢再冒犯蚁穴的禁区,便躲在地底深渊的核心处慢慢修养,等待机会报复捍卫者。
蚁群的数量很少,蚁后的子嗣却多达百万。它们有的成年后就会离开蚁穴,寻找其他蚁类组建族群,有的继续留在蚁穴,守护蚁后,直到蚁后苏醒为止。
蚁后和捍卫者是同伴。
它们在地底深渊的地表上互相厮杀,相互残杀,最终诞生了一批又一批蚁后的子孙,形成庞大的蚁群。
蚁后在地底深渊的地表建立蚁巢,蚁后的子嗣则在蚁潮的掩护下进入蚁潮,袭扰人类国度。由于蚁后的领域覆盖范围非常广阔,蚁群的数量又非常惊人,蚁群总能占据优势,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人类国度。
如今,蚁后的子孙占据了地表和地下的两座城池。人类国度的幸存者只能往地表撤退。
蚁后在地表上建立的蚁穴规模太庞大了,而且蚁群占领了人类国度最重要的港口和矿产资源点,人类国度根本没办法阻止蚁群的扩张。
人类国度的军队无法穿过黑石沼泽,只能撤退进入地下堡垒,防御蚁潮的侵袭。这样的防御措施只能延缓蚁潮的推进脚步,无法彻底击败它。蚁群还是会像滚雪球似的壮大起来,直到人类国度失陷。
蚁后的计划已经得逞,人类国度的抵抗显得毫无意义,但祂的目的不仅仅是摧毁人类国度,还在借助蚁潮消耗蚁群。蚁群越是庞大,就会变得越脆弱,蚁王必须尽快恢复实力,重掌蚁群的权利。否则,蚁群的力量会逐渐衰减。
这是人类国度与蚁后共同面临的局面,捍卫者和唤醒者的矛盾也是如此。蚁群和唤醒者是死敌,双方的力量不可避免地碰撞,引发激烈的冲突,彼此损失惨重。
蚁王不允许自己的蚁群和蚁后的子嗣在自己陨落的期间,被外来者蚕食掉蚁群,它要让蚁群的力量保持均衡。
捍卫者和蚁后有协议,蚁王不会干预蚁群内部的斗争,但它也不能坐视唤醒者蚕食蚁群的力量。它要维护自己在蚁群中的威严地位。蚁后同捍卫者有约定,祂们互相监督和制约。捍卫者遵守约定,履行自己的职责,蚁后就会给捍卫者足够的支持,而蚁后要求捍卫者保证蚁群的稳定性。
蚁王是蚁群中的王,蚁后是蚁群中的皇,捍卫者是蚁群中的贵族,双方的地位平等,谁也无法指挥谁。捍卫者和蚁后互相牵制,又暗中勾连。
蚁王和蚁后是同盟,但它们又各怀私心。蚁王不会亲自动手对付唤醒者,蚁群也不会轻易挑衅蚁王的尊严。蚁后在唤醒者身边布置强大的武装蚁兵,唤醒者的武装蚁兵也不是吃素的。双方都在默默积蓄实力,等待蚁王陨落的那一刻。
蚁王陨落,人类的末日将至。
捍卫者和唤醒者的关系恶劣,是因为捍卫者和唤醒者的理念不同,它们互不服输,彼此竞争。捍卫者坚信自己是整个蚁群的首脑,它是蚁群的最高统治者,蚁后只是蚁群的一名蚁民,永远都别想凌驾在它的头上。捍卫者曾经试图改变自己的思想观念,它想让蚁群臣服在自己的领袖之下,称颂它是蚁群之主,是蚁群的神灵,唯一的神祇。
蚁王听说了捍卫者的理想后勃然大怒,认为捍卫者愚蠢无知,它根本没资格当蚁群的领袖,也不配做蚁群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