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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说让秦至哥哥伤心的话，”贺思言认错态度很真诚，“秦至哥哥是我的家人，不是因为恩情才来照顾我的，是我想多了，糟蹋了秦至哥哥的好心。”
“”小姑娘声音软绵绵的，秦至那窝了一晚上的火刷一下被湮灭了，“吃了什么药突然想通了？”
贺思言眨巴眼：“秦至哥哥给的良心痛痛丸！”
“”她表情谄媚，秦至忍了片刻才忍住笑意，他侧了点身子，让出路来，“进来。”
这便是松口了。
胜利在望，贺思言兴高采烈地走进房间。
她自觉地拉了个椅子坐下，又把酸奶盖子拧开，俏生生道：“秦至哥，水果拿来，我帮你浇上酸奶。”
秦至懒洋洋地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顺手把保鲜盒放到她面前：“哥哥记得，这是我们小阿言喜欢吃的吧。”
“秦至哥也喜欢的吧，”贺思言没有一点心虚，“哥你喜欢，我才喜欢的。”
“”
水果很新鲜，颜色搭配的也漂亮，再浇上酸奶，成了现成的甜点。
秦至眉眼间的冷意尽数驱散，他嘴角漾了点弧度，盯着她把水果处理好，又谄媚地戳了一块给自己。
他没立刻接，视线还定在贺思言脸上。
宾馆隔音不大好，空调外机运行的声响很吵，房间里却安静到暧昧。
贺思言被他盯的头皮发毛：“秦至哥，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嗯？”秦至手肘搭着椅子扶手，人也懒洋洋的，“哥哥有这么小气？”
“”
不一向都这么小气！
贺思言只敢暗自腹诽一下。
她把叉子又递近了些：“那你吃啊。”
秦至将视线移到那块水果上面，定了两秒，他淡声说：“阿言，这两天的事，是不是让你有压力了？”
“”贺思言没想到他会直白地谈这事，更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一块，她稍稍觉得尴尬，“啊啊？”
怕她举着手累，秦至把叉子拿了过来，他语调低沉轻缓，却耐心十足：“哥哥知道我们阿言不喜欢别人平白无故的好。”
他抿了抿唇，抬眼，对上贺思言的眼睛：“但哥哥对阿言好，不是因为贺老头，也不是因为贺思穹。”
贺思言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她讷讷道：“秦至哥，我知道错了。”
“阿言，”秦至手掌搭在她脑袋上，感受着她发上的温度，“你在哥哥眼里，从来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跟其他人无关，哥哥对你好，是因为我们家阿言本来就很好。”
贺思言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轻声说：“秦至哥，我错了。”
“”
沉默。
隔壁许是有新入住的客人来了，能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来人欢快地笑闹着。
秦至并不是想让她认错。
他只是想把她的那种错误的观念给拔除掉。
但贺思言的反应，却让他有种无力感。
好像他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让她把自己当成家人。
两人之间，始终有浓厚的隔阂存在。
秦至忽然吐了口气，仰倒在椅子上，似乎极度疲累，闭上眼睛，淡声说：“好了，哥哥原谅你了，快回去睡觉。”
贺思言低头看看水果，又看看秦至，讪讪地起身：“哦。”
感觉他应该不会吃，想着别浪费了，趁着他没看见，贺思言抱着保鲜盒起身，想悄摸摸地给带走。
刚从椅子上挪开，男人又气又好笑地嗓音从身后传来：“放下。”
“”贺思言顿了顿，挤了抹假惺惺地笑，“哥，别浪费，我帮你吃掉。”
秦至仰着脑袋，下巴和脖颈形成漂亮又自然的线条，他喉结上下滑动，像是无奈至极：“哥哥敢浪费？”
说到这，他手肘撑着椅子，稍稍坐直了些，语气也带着质问：“那两碗粉哥哥没吃？”
“”贺思言也想起了晚上的那两碗粉，她更加心虚了，“好不好吃？”
秦至彻底笑了：“还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