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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气一副赌气的模样。
贺思言无语了几秒，嘴里默念“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然后把贴纸一一撕掉，贴在挡风台上。
既然他要求了，她也就不客气了。
“哥，”贺思言贴的认真，还不忘夸奖自己，“我其实很想去街上摆个摊，给人家贴膜。”
“”
说到这，贺思言歪了下脑袋，又吐了句：“做美甲也行。”
反正原理都差不多。
秦到的车内饰都是黑色的，被她贴了一排彩色的贴纸，好像格外不搭。
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搞的破坏。
为了满足他总是跟贺思穹比较的心理，贺思言把最后一个贴纸撕下，趁着红灯，倾身啪一下拍到秦至脸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懵了，秦至下意识地伸手摸着脸，“做什么呢？”
贺思言振振有词：“我哥就是这待遇。”
秦至气笑了，他指腹在脸颊的贴纸上轻蹭，也没撕下来：“难怪你哥有时候会顶着粉色的指甲去上班。”
一提到贺思穹，贺思言又开始想他了。
她没再吭声，把垃圾收了，老实地靠回椅子上，盯着前面的那排贴纸发呆。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秦至嘴角抿了抿，他心里不大是滋味：“这以后嫁人了，总不能把贺思穹当嫁妆给带走吧。”
“”贺思言刚冒出来的那点难过陡然没了，“我哥在哪，我就在哪。”
听到这斩钉截铁的一句话，秦至心底郁气更盛：“你哥也得找老婆。”
“他找他的，”贺思言不耐烦道，“我就跟着他。”
“贺思言，”秦至的那个醋缸彻底被打翻了，“你哥要是找到家人了呢。”
“”
这话像一盆冰水，朝贺思言兜头浇了过来。
淋的她一颗心都被冻住了。
她僵了一秒，眼圈红通通的：“你什么意思，我哥他找到家人了？”
“”那话一出口，秦至就后悔了，他将车子靠边停了，又打了双闪，“没有，哥哥说着玩的。”
可是贺思言根本不信。
贺思穹这次的出差那么古怪，去了这么久，不许她打电话，也不告诉她去了哪个城市。
沉默一秒，贺思言直接拿出手机，解锁，调出贺思穹的号码。
还没拨打出去，旁边男人把她的手机给抽走：“阿言，哥哥就是举个例子。”
“还给我，”一想到贺思穹即将不要她了，贺思言立刻崩溃了，“我要问问他。”
秦至把手机扔到挡风台上，宽阔有力的手掌捧着她的脸，耐心道：“真的，哥哥就是举个例子，你哥就是个正常的出差，哥哥厂子用的也有他们的那款机器，问题有点多，都排不上队呢。”
“我要问问他，”贺思言的眼泪彻底绷不住了，一颗一颗的往下落，“他找到家人我又不拦他，我会为他高兴的！会高兴的！！”
就像当初秦至可以回家一样。
再不舍，她也会为他高兴的。
只是啊。
从此后，她贺思言，就是一个人了。
她哭的伤心，秦至又悔又痛，抵着她的脑袋摁进自己怀里。
“是哥哥说错话了，”秦至脸颊贴着她毛绒绒的脑袋，嗓音低哑，“哥哥帮你打电话给他，叫他亲自跟你说，行吗。”
贺思言抽泣了声：“他真的是出差吗？”
“真的，”秦至垂眼，用掌心蹭掉她的眼泪，“哥哥从不骗人。”
车内窗户紧闭，除了她时不时的啜泣声，安静至极。
贺思言脑门还抵在他胸膛上，思绪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清晰。
若是贺思穹真的找到了家人。
也没什么。
他找了那么多年。
若是找到了，算是上天不负有心人。
而且，贺思穹都把自己养到这么大了，他也该去过他想过的生活、见他想见的人了。
她都上大学了，也能自己赚钱了。
就算贺思穹跟家人走了，她也能跟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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