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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贺思言扬眉：“交男朋友啦？”
王燕眼底抑制不住的开心：“嗯。”
贺思言为她高兴：“恭喜啊。”
“对了，”旁边的王雅琴忽然问道，“你给他钱了没？”
王燕点头：“他跟我要的，一块钱。”
贺思言怔了怔。
她以前没听过这个说法，还有点不大明白，但见秦雨婷和宿舍里的姑娘好像都懂，又仔细问了遍：“为什么要给他钱？”
“送鞋有分手的意思嘛，”王雅琴解释，“给一块钱，就相当于是买的，就不算了。”
“”这话让贺思言愣了两秒，她沉默片刻，问道，“要是朋友之间送呢，或者兄弟姐妹之间也要给吗？”
王燕摆手：“那不用，只有情侣会这样。”
“”
王雅琴似乎对她男朋友的事很好奇，话题一转，问起了其它的问题。
贺思言抱着衣服进了洗手间。
她慢吞吞把衣服换了。
换完后，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秦至从国外出差回来那天，送给了她和秦雨婷一人一双鞋。
后来，秦至跟她要了一块钱。
也没明说是因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要钱。
他跟秦雨婷要了吗。
如果他知道要钱的意义，又没跟秦雨婷要，只跟自己要了。
那。
他是什么意思。
贺思言那沉如水的心，在这狭窄的卫生间内，忽然迅猛地跳了起来。
镜子里的姑娘皮肤白皙，眉目如画，头发披散在肩头，整个人已经是完全长开了的模样。
再不是当初那个还稚嫩的小姑娘。
如果说。
秦至早已经没把她当作那个小姑娘了。
那她是不是可以认为。
他的某些行为，是面对着一个成年后的她。
一个没有被禁锢在“妹妹”这个身份里面的她。
她是不是可以认为。
秦至。
喜欢。
她。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敲响，大概是秦雨婷等不及了，她边敲门边喊：“思言，你好了没。”
贺思言立刻回了神，把门打开：“好了。”
她没带什么东西，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临出门前，跟蒋祺说了句：“我不知道几点回来，到时候提前发信息给你。”
蒋祺背对着她嗯了声。
秦雨婷看不惯她那样，拉着贺思言就走。
路上，秦雨婷絮絮叨叨地骂着宿舍里的人，贺思言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句。
夜色很沉。
在秦雨婷第十次让她回家住的时候，贺思言打断了她的话：“秦至哥上次送咱们的鞋，咱们是不是该给他一个硬币？”
“干嘛要给，”秦雨婷有点晕乎，“我不给。”
贺思言看着前方的夜色，神情若有所思。
秦雨婷的这个回答，相当于是在说，秦至没跟她要过钱。
只跟自己要了。
确认完这一点，贺思言的眼睛半弯，微风拂过脸颊，碎发半遮住眉眼。
贺思言的脑海里，忽然浮起罗深的那句话。
他说：“如果时间不能解决，那我们不妨勇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