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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树林，程闻鼻尖嗅到腐烂和血腥味交杂的味道。
他微蹙眉，走近味道的来源。
“什么东西……”
树林里荆棘和藤条密布，繁茂的枝叶交错延伸，几乎遮住了天光。
而在中心处，一棵至少三人高的怪树矗立。
说是怪树，也真是没有辜负这个名字。
它长着人类的脑袋，盘根交错的巨根盘亘在周围，像极了触手。
周围是腥臭的烂泥。
而令程闻警惕起来的是，进入树林之后，他就失去了方向判断能力，周围都长得一模一样的树，只有这棵古怪的紧。
倏地，触手般滑腻的藤条甩起，猛地向程闻抽打而来。
程闻眉目凌厉，狭长的狐狸眼眯起，眸中杀意渐起。
但是在他躲避了几次攻击，看到怪树上人脸模样的时候，倏然止住了反抗。
“教官啊……”
程闻低低笑着，“居然用这张脸来对付我。”
他周遭的气势瞬间变化，邪肆而狂狷，隐隐透着笑意。
滴答……滴答……
程闻抬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左手被藤条抽断了两根，正在渗着血。
“痛觉削弱。”
程闻低声呢喃，“教官，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树上的人脸缓缓笑起来。
“好徒儿，我教训你，就得受着，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好啊……”程闻勾起唇角，眸间闲适，却暗藏疯狂。
“教官请便。”
他大张开双臂，颇有种任人宰割的感觉。
树怪满意的笑起来。
藤条再次抽动。
唰——
肩膀衣衫被抽开，留下深可见骨的血痕。
程闻却轻闭着眼，完全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之后，藤条越发变本加厉，不断的抽打的程闻的身躯，甚至连脸上都没有放过。
没过多久，程闻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浑身血迹，甚至找不出一块好肉，伤口流出的鲜血不断的往下滴着。
可程闻就连睫羽都不曾眨一下。
手臂传来淡淡痛感。
他低头去看，左手摸上痛感的地方，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挑断了筋骨，摸上就是锋利的尖骨，和裸露在外的，滑腻跳动的肌肉。
藤条抽打的速度开始变慢，像是不理解程闻居然还不还手一样。
“教官，您打完了？”
树怪疑惑的问他。
“你居然不反抗，这可不是你的性子。”
“教官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您亲手捡回去养大的杀人机器，哪里会有自己的性子。”
程闻苍白的唇染上鲜红的血，狭长眼眸直勾勾地望着树怪的脸，眼神有些空洞。
“……”
那树怪似乎不知道怎么接话。
可就在它放松警惕的刹那，程闻倏然从树怪的身后跳上，刀刃砍下，带动着它的皮，猛地往下拽去。
树怪痛呼一声，不敢置信地望着程闻。
“你怎么……”
程闻在人脸耳边低语。
“以鲜血祭祀您的消亡……教官可还满意？”
刀刃插入，藤条剥离。
树怪惊觉，原来早在刚才抽打程闻的时候，他就已经将藤条上扎满了细针……
程闻跳下站稳，浑身的血迹配上阴戾凶狠的眸子，气势竟然半分不比段牧梵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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