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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哎,露馅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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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雍贺手掌轻拍两下,另有随从将一个穿翠绿袍子的小厮提上来。

“凌老板,这人你可熟悉?”

“这…… 这是奴家楼内看管院门的蒋威。”凌小小看了一眼被绑得像棕子一般的人道。

“没错,大家不妨听听蒋威怎么说。”

之前已经受过一轮分筋错骨手法的蒋威,此时身上的酸麻还没有完全散去,哪里还敢说谎。

一听询问忙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从实招来,“奴才与柳相大人的通房莲香是老乡,上月十五莲香找到奴才,给奴才十两银子,让奴才放她进院里,奴才贪财就答应了。至于她进楼里做了什么,奴才就一概不知了。”

哦,莲香是柳相的通房。

虽然早就猜到莲香是柳府的丫鬟,但她这身份还是让大家惊讶。

说好的不认识呢?

“这般爽快的说辞,怕不是一早背好的吧?”升平长公主偏要睁着眼睛说瞎话。

景雍贺倒是好脾气的附和,“也对,不如就按长公主的意思用刑吧。”

京都百姓都听过升平长公主的威名,她府上的规矩最重,顿不顿就会责罚下人,打板子那是常有的事。

莲香与蒋威听说升平长公主说要用刑,齐齐变了脸色。

蒋威脑袋触地,头磕的通通响,“奴才就是收了莲香的十两银子,再没干别的,求陛下开恩。”

莲香也终于不再嘴硬,膝行两步抱住柳承宗的腿,哭得梨花带雨,“老爷,您救救奴婢。”

看着伏在自己腿上哭得楚楚可怜的姑娘,柳承宗不得不抬眼,“你去天香楼做什么?”

“奴…… 奴婢”莲香猛然抬头望了一眼柳承宗,然后又垂下睫毛,咬着嘴唇不说话。

“莫怕,又不是杀人放火,你照实说好了。”柳承宗六十来岁,保养得宜的脸上一向鲜有笑容,配着一双阴沉沉的眼,只觉其人心机深重。

或许是柳承宗的话给了莲香勇气,她低声道:“奴婢…… 奴婢是想跟那里的姑娘学学怎么服侍男人…… 奴婢真的没有冤枉景世子。”

她的声音不大,坐在柳承宗身边的三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升平长公主冷哼,“贱人。”

贺天钧轻笑出声:“柳相好福气。”

景雍贺才不管莲香理由如何,他最关心的是自家儿子的事,于是提高音量道:“莲香你既说你是去天香楼学习服侍男人的本事……”

刚说完这句,堂上堂下再一次陷入欢乐的海洋,众人瞬间理解了贺天钧夸柳承宗好福气的意思,没看出来一脸道貌岸然的柳相还挺会玩。

仁宗也忍笑敲响了惊堂木,让景雍贺继续问:“莲香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撞到本侯的儿子?”

事已至此,莲香也没隐瞒的必要,于是老老实实道:“奴婢也知道自己一个良家女子去天香楼那种地方不光彩,自然不敢承认。那一日奴婢刚进天香楼,还没分清东南西北就被一不认识的管事塞了一盘糖醋鱼,要奴婢送到二楼雅间。奴婢路不熟不小心与景世子撞在一起,怕被人发现就将景世子骗进了空房,然后借口为景世子去取干净衣裳偷偷跑了。”

莲香的说辞可以跟景烁对上,证明景烁确实没有说谎,事情的发展似乎在向对景烁、林乐心有利的方向发展,升平长公主抬起眼状似无意的看向某处。

一直乖乖站在一旁听审的周莱突然放声大哭,“我家芬儿拿的衣服是景世子的,毒死我家芬儿的喜饼又是景世子未过门媳妇卖的,现在你们却说他们跟我家芬儿的死没关系,天理何在?天理何在?是不是要冤死我们一家?”

说到后来他涕泪横流,大家想到他出嫁当日香消玉殒的女儿,不由心生怜悯,刚刚偏向景烁无罪的心又开始动摇。

周莱抬头对着仁宗皇帝道:“万岁爷如果不能还我家芬儿清白,老奴…… 不,老头子我就…… 我就…… ”

他突然低头狠狠撞向堂上的立柱。

已经有人惊呼着捂住了眼,不忍细看。

却听贺天钧懒懶笑着道:“哎,露馅了。”

他伸出一只脚绊了周莱一下,原本全力去撞柱子的周莱当即就摔了一个狗啃泥,而景雍贺的随从被吩咐盯牢堂上异动,这时也冲过来把摔得浑身快散架的周莱按倒在地上。

“一个太监哪里来的女儿。”

此言一出,原本还在挣扎的周莱,瞬间面色惨白,像条死鱼一样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是太监?”仁宗奇道,不过他刚才也觉得奇怪,一般百姓见他会称陛下,只有宫里服侍的宫人才习惯称他为万岁爷,刚才周莱不但这般称呼他的,还在慌乱中脱口自称老奴。

“周莱,河东郡人,天禧四年入宫,乾兴六年出宫。”景雍贺笑问,“本侯可有说错?”

周莱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仵作带他到后堂去验明正身。

正座上的仁宗却对周莱出宫的时间感到熟悉,一般太监入宫除了老死之外,是没有出宫一说的,除非是…… 乾兴六年那不是…… 他的目光投向正襟危坐的升平长公主身上,默默叹口气。

须臾仵作出来回禀,周莱确实受过宫刑,脸上的胡子也是粘上去的。

原本简简单单的投毒案,到最后却是波谲云诡不可捉摸,不但是死者,连死者家属都身份成谜。

“周莱说说吧。”

周莱垂着头,“老奴无话可说,只求万岁爷为老奴的女儿做主,让她不要含冤莫白。”

“周王氏?”

“民妇的女儿死的冤枉啊…… 呜呜呜…… ”

仁宗头痛,不由横了景雍贺一眼,没好气道:“你都查到了,不如你说说吧。”

未待景雍贺说话,升平长公主不满道:“他是被告人的家属,他的话哪能信。”

景雍贺背手而立,“本侯是被告人家属出现在公堂之上并不稀奇,倒是长公主您与柳相与这案子中人非亲非故,大老远跑来才奇怪。”

升平长公主高昂着头,“本宫就是来看你景家倒霉的。”事已至此,也无需掩饰她对他一家的痛恨。

“不怕真小人,最恨伪君子。”景雍贺似贬非贬的赞了一句,然后转头望向柳承宗。

柳承宗坦然道:“那日见景侯你府上下人去乱葬岗埋东西,老夫不免好奇,正好今日休沐就来瞧瞧热闹。”

“呵,这案子到后来竟然跟你们两位看热闹的都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你说好笑不好笑?”

柳承宗未答,升平长公主却不肯认,强硬道:“本宫就是来看你东明侯府出丑,这与本宫有何关系?”

景雍贺也不生气,笑容亲切而和气,“真正的热闹在后头呢,就不知最后出丑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