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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府衙。
忙碌了一天的鲍奇羽刚刚下值,疲惫不堪的推开自己房门,就看到没啥形象瘫坐在椅子上喝酒的贺天钧。
他忙碌了整天,热茶都没喝上一口,贺天钧却坐在他的房里喝小酒。再看看桌上的两个下酒小菜,姜汁皮蛋和油炸花生米,这种普通的食物明显是他家厨子的手艺。
在他的房间,趁着他辛苦劳作,支使他的厨子做菜,贺天钧却清闲的喝着美酒,这怎么不让他嫉妒到面目全非?
“你虽封号逍遥 ,可逍遥成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像话?”他没好气的解开官服盘扣。
“我爹亲封的,我怎好不听话,让他老人家失望。”他捡了一粒炸得酥脆的花生高高抛起,然后张嘴接住,咬的咯吱响,“这叫奉旨逍遥,懂不?”
鲍奇羽不但懂,还恨不得踹他两脚。
人与人的参差怎么就这么大呢?
他咋没个这样的好爹?
他换好便装在他面前坐下,不客气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最近很闲啊。”不是陈述,是感叹。
“没办法。”贺天钧忍不住叹气。“以前我还能去点心铺里坐坐,如今坐在那里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只能徒增伤感,也只能委屈自己来你这里坐坐。”
“真是委屈你了,你可以别来。”鲍奇羽越发没好气,不过想起今天属下汇报的事,不由叹气,觉得应该跟他念叨念叨,“周王氏的墓被挖了。”
贺天钧想了许久才想起这周王氏是哪位,皱起眉头道:“我那姐姐做的?”
“除了她还有谁?”说到这里鲍奇羽更委屈,“她就不能不惹事吗?偷坟掘墓可是要诛九族了,幸好周王氏家里没人了,不然遇到个愣头青来告状,你让我怎么判?”
想到这种可能,贺天钧嘿嘿一笑,“那你就去诛贺天瑜的九族呗。”
“对对对,我明天就找人假扮周王氏的亲戚来击鼓鸣冤。”鲍奇羽真想现在就掐死他,“你们这些皇亲国戚就不能消停点,以身作则为百姓作表率吗?”
“那…… 多没意思。”贺天钧给他的空酒杯倒满酒,劝解道:“那周王氏咬掉了我那皇姐半只耳朵,只是刨她的坟,真都算轻的了。”想了想又感慨一句:“幸好她死的早。”
“何止是刨坟。”鲍奇羽一脸厌恶继续道:“长公主让人将周王氏的尸体拖出棺材抽了五百鞭,最后一把火烧了不说,连灰都给扬了。”
“挫骨扬灰,还真是她的风格。”说完看鲍奇羽脸色仍旧不好,贺天钧安慰道:“人死如灯灭,她那般老实人或许早被安排投胎也不一定,一具臭皮囊烧掉也就烧了。”
鲍奇羽闷了一大口酒,“她要是给人留余地,何至于…… 何至于…… ”下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不管怎样贺天瑜毕竟是皇帝的妹妹,一国的公主。
贺天钧才没那么多顾忌,直言道:“自作自受。”
“哎,你…… 喝酒,喝酒。”鲍奇羽举杯,两人碰杯,喝完他赞道:“这酒可真不错。”
“我府上新酿的千日春。”
鲍奇羽低头望着杯中浅碧的酒水,艰难道:“酒是好酒,就这名有点不正经。”
贺天钧不满,“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取的是留春千日也不散的意思。”
鲍奇羽也不跟他争辩,继续默默喝酒。不过看贺天钧神色落寞,终是没忍住好奇,“你对那位林姑娘…… ”
贺天钧抬抬眼皮无精打采的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没戏。”他算是知道什么叫情比金坚,这俩人谁都搅不散。
虽然多年好友难得铁树开花,但鲍奇羽仍要公道的说一句:“早早放弃也好,他们那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你若从中搅和,就有此面目可憎了。”
“我倒不怕面目可憎,主要是挖不动啊。”贺天钧长叹,“老鲍,你说本王要钱有钱,要颜有颜,虽然开花楼,但从不逛花楼,这样好的男人,林姑娘怎么就看都不看一眼呢?”
鲍奇羽忍住酒倒他一脸的冲动,“你能要点脸吗?”
开花楼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没错,天香楼也是贺天钧的私产,正经人谁会开花楼。
不过说到这里,鲍奇羽问他,“你既喜欢林姑娘,又怎么会让凌小小来帮景世子洗脱嫌疑?”
“投鼠忌器懂吗?”贺天钧叹气,“楼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景烁说的那个小丫鬟,如果坐实了景烁的罪,那么林姑娘的嫌疑就不好洗脱…… 呵,我这皇姐也不知怎么就和柳相勾搭到一起,他们真是一出好计策啊。”
“真爷们儿。”鲍奇羽敬他,是真心佩服他的心胸。
“有什么用。”贺天钧再次叹气,有些气不过的问:“老鲍,难道我真就比景烁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差吗?”
鲍奇羽望他,眼底含着怜悯,“青梅竹马的情谊还有人比你懂吗?”
贺天钧哽住了,他别开脸望向窗外,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好,可桃花下的小姑娘却已经很久都没入他的梦。
“老鲍,你可真没意思。”专门在别人的伤口上洒盐。
气氛有些压抑,鲍奇羽知道贺天钧从过去走出有多不容易,也不欲他想起旧事,于是笑道:“不如我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吧。”
说完他亲自跑去书房取了一本册子回来,恭恭敬敬送到贺天钧手里。
贺天钧不明所以的接过来,皱眉看着封面上的大字。
“自在王爷落难记?”他嫌弃道:“老鲍,你这品味可越来越低俗了。”
鲍奇羽也不恼,笑眯眯道:“你看看再说。”
经不住对方的盛情邀约,贺天钧放下酒杯,十分嫌弃的翻开第一页,结果越往下看脸色越不好,直到忍气看完最后一页,他把书册揉成一团扔到地上踩了两脚,却仍不解气。
“不喝了。”他站起来就要走。
鲍奇羽拦他,“做什么去。”
贺天钧回过头,笑容冷嗖嗖,“本王闲来无事,想去挖个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