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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据点的路上，王十二一改往日的开朗活跃，变得异常沉默，低着头的样子像极了柳白。
“咋了？自闭啦？”陆无宁伸手在王十二面前挥了挥。
“没有。”王十二不愿承认，闷闷地说道。
见王十二这会儿是真的心情不好，陆无宁便也不再逗他。
“那个男的，估计是故意来找茬的。”
“嗯……”
“没必要因为这种人坏了心情，单纯地把铁棺当成工作便好，那些所谓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对你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他救人，只是因为他的工作是救人，不是因为他想救人。
他救人，只是因为他要自己念头通达，不是因为他善良。
他不会期待群众对他感恩戴德，所以也不会被群众的言语影响心情。
王十二苦笑道：“陆哥，你这说的我都懂，但……”
陆无宁不解：“那你在难过些啥？”
王十二：“……”
此时的王十二已经渐渐能理解陆无宁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他不缺乏常人该有的情感，会正常地与人共情，但内心深处却始终保持着一股绝对的理智。
这种理智与品质无关，并非那种极端无情或极端利己的理智，更不是那种所谓理智，实际却只是忽视现实的“超理智”，而是那种，即使被钉在十字架上火烧得半死，也能克制所有痛苦和情感进行思考的理智。
他会因情绪而产生做某件事的动力，却不会被情绪影响到所做的决策。
如果说一般人处理自己的情绪需要十分钟，那么对于陆无宁而言，他可能仅需要一秒……
王十二不是陆无宁，没有那么快处理情绪的本事，哪怕知道对方是故意找事的，他心里还是不得劲。
“……我难过的是有那么多出声附和的人，”王十二咬牙道，“我真为那些战死的同事们感到不值。”
陆无宁拍了拍王十二肩膀：“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知恩，多把目光放在那些感恩的人身上。”
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些人，打着清醒的旗号去恶意揣测他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给别人添堵。
……
……
回到据点，陆无宁独自来到酒吧二楼，再次给严老打了个电话，讲述了后续发生的事。
“严老，我觉得这次事件只是对方的一次试探，”陆无宁在最后说道，“受害者到达红线的时间太快，以至于根本没造成什么破坏，这究竟是不是对方的失误我不清楚，但我不认为对方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
严老沉吟片刻后，肯定了陆无宁的想法。
“你想的没错，这次应当只是对方的一次试验，用来试验使智种失控的药剂剂量。”
“药剂？”陆无宁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词。
“嗯，这事已不是什么重要机密，但暂时还是要对群众保密，”严老顿了顿，接着说道，“两个月前，铁墓的一处研究基地被人闯入，部分还处于研发阶段的药物被夺走，至今还未查明下落。”
“两个月……是我成为智种的那次？”
“是，当时铁墓对尸魄病毒解药的研发已经到了最后的临床试验阶段，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结果不知为何走漏了消息，引得那些极端智种发起暴乱，导致药物的试验数据损坏，部分药物丢失。”
说起这件事，即使是严老这样的人也难免有些烦躁。
那药物一旦研制成功，不仅全国所有的尸魄问题都能得到解决，那些因病毒而残疾的人也将有康复的希望。
——结果就因为一部分人的一己私欲而功亏一篑。
虽然药物的核心数据没有丢失，但那些临床试验的数据却被毁掉大半，还要重新进行临床试验。
“……总之这两天注意着点，对方很可能会有大动作。”
陆无宁一听这话就感觉不对：“您不打算行动吗？”
“不急，再等等，”严老意有所指道，“有些蛀虫，不尝到甜头是不会露头的。”
“而且，我不动不代表你不动，不是吗？”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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