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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前,有那么一个姓朱的商人,他走南闯北积累下了一笔不小的财富。恰家中独女到了议亲的年纪,朱老爷便特地托了媒人要给她寻一门好亲事。
镇上有个姓林的后生,听说这事儿后便动了心思。他知道朱老爷瞧不上自己,便买通了朱家牵马小厮做了几次偶遇的戏码。他生得生得清秀,在男女之事上颇有手段,不过见了几次面就把那朱家小姐拿捏得死死的。朱老爷知道后虽极力反对,但到底不愿女儿难过,便买屋置地给她添了数不清的嫁妆,还在自家的铺子里给这女婿找了份体面的差事。
好景不长,朱老爷因病死在了在朱家小姐生下女儿的第二年。这位林姑爷大约是觉得再无后顾之忧,便逐渐显露出本性来,趁着朱小姐外出肆无忌惮地撩拨家中佣人仆妇。朱小姐不是那种日日在闺阁中吟诗作对的小女子,她懂心机、有手段,在一群只有男人的商海中来回周旋,她的自信和强势,深深地刺痛了林姑爷那颗自卑的内心。而这自卑在日复一日地挤压和碰撞中被酿成了毒酒。
恰巧这时候镇上来了个颇通异术的游方道士,林姑爷与他接触几番后心中便生了一条毒计。
可怜朱小姐为内外事务日夜奔波操劳,枕边人却在谋划着如何杀她。
那阵子镇中修堤坝很是缺人,林姑爷借着修堤坝的名头带走了家中有力气的家丁小厮,又以各种名义支走了能支走的丫鬟婆子。
那天下午朱宅不知怎的走了水,分明是个酷夏,却也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风,火势一下便大得再难止住。
林姑爷自恃盘算万全,却在赶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小女儿因为刮破了裙子提前回了家,同她娘一起被烧死在了火里。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后来一个管事的妇人招供,是因为朱小姐不愿再接济她,觉得她面慈心毒,心下含恨,故才纵火。那妇人后来被判枭首,观刑时林老爷披麻戴孝,仰天泣道妻女可以安息了。其情哀绝,在场无不侧目动容。
“……阿娘本来可以跑出去的,她是为了救我才回来的……你给阿娘做的那碗汤真好啊,我一丝痛都没感觉到……”小竹低声说着。
“你在胡说些什么呢?是……是这鬼迷惑了你!爹爹这就……”
林老爷慌乱地解释声被打断,小竹看着他,一张童稚的脸上是死水无澜的平静:“你还记得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吗?那道士跟你说,枉死的小孩儿不会轻易轮回,最好用竹子的清气压制住怨气。你按照他讲的,把我的遗骨烧成灰,筑在了山后那颗老竹里。那伤口是拾我的骨头时被划伤的,你忘了吗?”
“是不是他还告诉你,那天会刮西风,所以你才选的放火?”
林老爷闻言一惊,这些秘密断除了他跟那道士断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眼见事情败露,他夺过沈知非手中的少翁尺便朝那厉鬼刺去。
只见一个白色身影在眼前闪过,载着命火的珠子寸寸碎裂,小竹忍着剧痛抚上那厉鬼的脸,“阿娘……”
“下辈子……你再带我去放风筝啊……”
话音落,小女孩儿的笑脸与那微末的蓝光一起湮没在这漆黑的夜色中。
银链哗啦啦地响起,那鬼突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它抬手想抓住那些消散的光点,像无法阻止幼崽死亡的母兽般嘴里不住地发出呜呜的哀鸣。在这哀鸣声中,一滴泪从它焦枯的脸颊滑落,须臾化作漫天的飞光将它包裹。流光飞旋似茧,渐渐勾勒出一个妇人形象,她眉下一点红痣,分明就是小竹回忆里那位娘亲的模样。
她踏着锁链一步步朝自己昔日的良人走去,看着他似一条瑟缩的狗般不断后退,直至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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