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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晃书的后脑再次磕到地砖上，晃书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即抱成一团，抽搐不止，口吐白沫……
他的一生中的画面像过一个电影一样在他的视野里快速闪过……
开心的，快乐的，悲伤的，难过的，好吃的，不好吃的，好玩的，不好玩的，好看的，丑陋的，送出去的外卖，送不出去的外卖，卖不出去的临期食品，喝掉了的临期饮料，那么多搬货的水箱啤酒箱煤气罐，数不清的发出去的发不出去的各色传单，那么多的辱骂的求助的保险电话，扭打在一起的师徒俩，描红面红耳赤的父子俩，泪眼婆娑的母亲，可爱的儿子，与儿子的点点滴滴……
画面一幅幅闪过，像是告别，像是诉说，像是祭奠画面渐渐没有了颜色，从黑白灰变成了无助的黑……
“儿子，你起来，爸爸怕了……”
“爸爸！你，咋了！”
“晃书！哎呀我的主啊！快救救晃书啊，他知道错了！你就饶了他吧！”
每滴眼泪都不多余……
晃书的视野里是纯纯的黑，比黑洞还黑……
占山的声音听不到，他被两个路过的保安按在地上不能动弹，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他们还是坚定的把战山按在了地上。防止他伤害。那个抽搐的病人。
“蒋主任，怎么办！”
“又碰头了吧！不是说了不能碰头吗？”
“不小心。”
“什么不小心！满身的酒气！你疯啦！那是你儿子啊！”
“对不起对不起，您想想办法！”
“插队 mri，头部，胸部，颈部的片子一会儿就传过来了……”
“准备手术室，给它的父母准备手术风险告知文件，赶紧签字。”
“我去存钱。”
“存什么钱！先签字！”
“蒋主任，我给您准备个红包去。”
“你妈谁呢！？我差你那仨核桃两枣的吗？签完字赶紧给我出去。”
“消毒，备皮。”
晃书磕碰部位的毛发被剃光……
“擦血，啊不，擦汗。”
“小刘，别紧张，我第一台手术的时候也紧张你紧张归紧张，手千万别抖。因为你操作的部位是人的大脑。你手一抖，就不知道会捅坏他的哪里哪一个细胞，哪一个神经，记住，手别抖……”
“蒋老师，你就放心吧。我是你最强的学生，现在是，将来也是，嘿嘿。”
“专心点。”
“好的。”
“划线，马蹄形”
“马蹄形”
“切皮。”
“切皮。”
“擦血。”
“擦血。”
“定位，打孔，四个。”
“定位，打孔，四个。”
“颅骨钻。”
“颅骨钻。”
“轻一点，慢一点。”
“好的。”
“铣刀依次铣开各个骨孔。”
“铣刀铣开骨孔。”
“寻找出血点。”
“嗯。”
“轻一点。”
“好。”
“找到出血点，下毛细针，抽出病灶部位血液。”
“毛细针。”
“好，慢一点，慢一点，慢一点，抽……”蒋主任的话语轻轻的引导越来越轻，温柔的像是要催眠这个病灶，要不乖乖听话，不要捣乱……
“嗯……”他已经很轻很轻了……
滴滴滴滴并不吵人的警报声响起……
“怎么了？”
“呼吸减弱可能是出血点扩散压迫神经……”
“怎么会这样？”
“你先休息一下，我来。”
“联系金大夫，他应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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