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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山吃完了面也喝完了汤，都把一次性的饭盆儿洗。
“这个盆儿不要扔。你渴了之后可以拿这个喝水。”
“降压药给你买过来了。”
“好。”晃书，艰难的坐起身子出一片药，发现没有水，先把药直接丢到嘴里。硬吞了下去，所幸还有一些口水……
……
“那我走了，你还有需要用的吗？明天我给你带过来。”
“没有。”
“刷牙缸子，脸巾……”
“不用。”晃书好像是有一点赌气的成分了，不论占山说什么，他都说不用……
“那行，那我自己看的给你拿吧……”
“不用。”
“那我走了……”
“……”
“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啊。”晃书背对着门侧躺着，背后传来了这句关心……
“不用”晃书的声音很小，小刀他自己都没有听见。天蒙蒙亮的，晃书醒了，他从这陌生的床上摸起手机一看表，仍旧是熟悉的五点多钟，他想起如今自己身在医院，不能起来照顾自己种在阳台的那些花儿，松土，浇水都不用他，也许那些花儿也不需要了吧……
晃书打开听书的软件，熟悉的声音响起，给他带来了些许安慰，听着书，他便又浑浑的睡去……
又一晃，窗外的天亮了，一左一右的两个老汉全都起了，屋子里，房顶上垂下来三根横在当空的白炽灯管也都开始发光发热起来……
里边的那个老汉是一个幸福的人，年过古稀，子女孝顺，不愁吃喝，去发挥余热的过程中遭遇意外，被一个工友从车上扔下的一根钢管，打中左侧脸颊，当时就昏厥过去了，就脸上那么小小的一块儿竟然也有六处骨折。除了输进消炎的液体，大夫还给他发了冰袋冰敷，一定很凉吧，，冻得硬邦邦的冰袋，在早晨就变成了一包温温的水，老爷子心态极好，自己还鼻青脸肿呢，关心着在病房另一侧的另一个老头儿，衙门就叫他老五吧，因为在后边的交谈中，我们了解到他是他们家的老五。三个儿子，一个姑娘。全都事业有成，据他自己说4个子女全都资产过亿，羡煞旁人，这个旁人正是躺在中间晃晃悠悠的柳晃书……
老五是旗县郊区的一个没有山的村子的村长，早年监管的不严的时候，这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曾经集体开坑淘金，老五除了淘到了金子以外，还发现了几处不错的水眼，其他的人乱掏一通之后， 把沙土回填了，老五花大价钱把沙土运到了别的地方。把水眼修成了一个个的水井，从那时候开始，村里面的地就不缺水用了，与这个村子接壤的农户受益于这一几口井，天长日久，有的人感恩戴德，送了锦旗和钱粮给这个老五家，有的人忘恩负义，这个为首的忘恩负义的人这是老五的亲三哥，老三，按说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可是老三不知怎么的，就跟这个老五过不去，老五是这个村的村长。老三也受了老五很多的照顾和恩惠，却如今却带头举报老五说他是村霸，霸占了村集体的几眼水井，这次老汉住院也是因为老三的媳妇儿和儿子拉帮结伙上门“讨公道”不意外的发生了推搡，结果老五就被老三的儿子推倒在地，也昏了过去，他有脑溢血病史……
“今天感觉怎么样，老爷子。”
“脸疼，脑袋里面闷的。”
“颅骨ct帮你看过了，6处骨折，肿胀的位置继续冰敷，你是他的家属？这个是消炎的液体，今天就给他输上了，注意清淡饮食，避免辛辣刺激，别的咱们就慢慢再看……”那个三十上下的小伙，点了头之后大夫就对他嘱咐了更多……
“你怎么样。”
“我气短脑袋里边有点疼，比我爸打我之前，更晕了……”
“那你输点液不？”
“啊？输液啊……”
“对，它能加速缓解你这个晕的状况……”
“缓解呀，不是治疗啊，那要不就……”
“没事，这个输不输液咱们自己看，如果能……”
“就是说我坚强点，就不输液也行？”
“嗯，差不多，那你？”
“我主要是对输液有一点抗拒……”大夫模棱两可的表达让晃书觉得自己的病情没有那么重，他确实抵触输液这件事，据他自己后来说，主要是嫌弃那个液体太冰冷，如果是温温的，他还是愿意试试的，他当然知道，这些药物成分直接进入血液，效率会很高，但他就是抵触那些来路不明的液体直接进入自己的血液，倒不是担心有什么毒害……
他就是担心肝脏肾脏直接参与代谢这些药物成分会加重身体的负担，何况他只是缓解，而不是治疗手段……
“行，没事，你要是能扛得住……”
“我要是能扛得住，就还能省点儿钱？”晃书也不知羞的笑的话都说不完，他的老毛病又犯了，比起缓解，他更愿意忍着点，然后省点钱……
所以占山还是误会晃书了，晃书是真的觉得难受……
“危危乎吾命休矣！”走出眼镜店的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这样自嘲……
占山还是误会，晃书了，更何况是给自己治病，作为晃书的老子，不应该心疼钱，更何况，这眼下恶劣的情形是占山暴怒之下一手造成的，花他点钱也无可厚非，哪怕这些钱来的不那么容易……
“老爷子，今天怎么样？”
“我就是气短。头有点儿昏。前几年脑溢血在你们这儿治的吗？你看这还有刀口。”老五说着话低头把头往前伸，让大夫看他之前手术留下的的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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