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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哒哒哒!”附近似乎有人在打字,单调而又清晰的敲击声唤醒了我的耳朵。
“哒、哒哒哒、哒哒!” 除了这敲击声,周围出奇的安静,竟无一点杂音,以至于这敲击声是如此的突兀,就像是原本死寂的星空中,突然划过了一颗又一颗流星。
“哒哒哒哒、哒、哒哒!”无规律的敲击声一次次震动着我的鼓膜,撞击着我的大脑,吵得我心烦意乱,觉是睡不成了。
我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只见房间昏暗,屋顶的灯在不停闪烁,就像镇流器坏掉的老式荧光灯管,在反复尝试着要亮起来。
眼睛渐渐适应了环境,意识也逐渐清晰起来,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边桌子上堆着一些乱七八糟闪着小灯的器械。不远处的墙上有一扇大玻璃窗,窗外似乎是走廊,每当屋顶的灯熄灭的那一瞬间,就可以看见昏黄的光透过玻璃,从外面照射到我的床上。
头很疼,依稀记得昨晚去了个酒局,我想伸手去揉,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约束带绑着,动弹不得。
我心中一凛,怎么被绑起来了,难道是昨晚酒醉闯下了什么大祸不成?
可我的酒品一向很好啊,喝醉了一般也就是话多点儿,爱装文人墨客,旁征博引,谈古论今,等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要是在我喝醉了的时候给我支笔,那我绝对能把自己当成张旭再世,八大山人复生,当场给你划拉个草得不能再草的狂草,涂抹个连梵高看了都得惊讶的星空。但你要给我把刀让我去闹事,那是万万不能的。
“哒哒、哒哒、哒哒哒!”键盘敲击的声音继续传来。
我循声望去,只见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坐着一个人,身穿白色大褂,正背对着我,专心地敲击着键盘。
原来是在医院啊,我略微放下些心来,轻声唤道:“大夫,大夫?”
穿白大褂的人毫无反应,仍然背对着我,不紧不慢地敲击着键盘。
我稍稍提高了些声调:“大夫?护士?喂!”
那人仍不为所动,继续敲他的键盘。
我有点儿恼火,大声道:“喂!那个谁……嘿!哥们儿!”
那人身子一震,挺直了腰板,仿佛才听到我的呼喊似的,缓缓转动脖颈,侧过脸来,似乎在寻找声音来源。
灯光一闪,照亮了他侧过来的脸,那脸上赫然露着森森白骨!
“啊!”
我顿时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柱直冲头顶,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人听得声音,缓缓站起身来,摇晃着,向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灯光再次闪亮,这次我算是看清了他的正脸,他的整个脸部不知是遭到了什么钝器的重创,眉骨、鼻梁、颧骨都塌陷下来,碎裂的骨头刺破了脸皮,还有一只眼珠挂在眼眶之外!
眼见他越走越近,自己却被束缚得如待宰羔羊,我心中不由得大骇,挣扎了几下,仍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竟然想到了装死!
就像遇到狗熊那样装死!
我不晓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在我醒来之前,这家伙应该一直就在这里打字吧,那时候我们能相安无事,说明装死也许是有用的。
生死关头,一定要冷静,必须要冷静!我心中这么想,身体却不自主地直打哆嗦。
那人已经走到床前,双手摸了过来,碰到我的腿时,我的身体瞬间绷紧,吓得闭上了眼睛,心中反复念着“快醒过来,这是一场噩梦!”
突然腿上有疼痛感传来,我连忙睁眼,只见这家伙正弯下腰来,试图撕咬我的大腿呢!惊吓之余,我倒觉得也没有那么疼,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家伙前面几颗牙齿已经尽数不见,应该是在之前那次重创中失去的,可他自己却浑然不知,仍在试图“咬”我呢!
刚才的疼痛感,应该被是他脸上的碎骨扎的!
我突然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没牙还想咬老子!”我一边骂道,一边奋力挣扎,几下之后,便觉得右手的约束带似乎有些松动。我右手握成拳头,深吸一口气,屏气凝神,用力一拉!
“刺啦”一声,右手的约束带竟然被我扯开了!我用力过猛,收势不住,右拳狠狠砸在了自己脑袋上,登时眼冒金星。我连忙把左手的束缚带也解开,然后双手抄起了桌子上的一个什么仪器,狠狠地砸在这家伙的后脑上!
“咚!咚!”
也不知砸了多少下,这家伙终于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解开了脚上的束缚,下得床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这家伙之前伤成那样,居然还能动,这是什么怪物,难道是……僵尸?完了,我刚才可是被他“咬了”啊!我急忙查看腿上,裤子已经被扎破了,有血迹渗了出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都破皮了,这……我这不会变成僵尸吧?
我急忙把腿上破皮的伤口挤了又挤,直到再也挤不出血水,又连续让自己在脑子里计算了几个三位数的加减法,觉得意识还在,暂时应该不会变成僵尸了,这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外面依然安静的可怕,我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我很想做一只缩头乌龟,就躲在这里等待救援,但我知道自己必须走出去。
我还有家人,我必须在自己变僵尸之前找到他们,确保他们安全无事。就是死,也要和他们在一起!
一想到家人,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和勇气,顿时觉得没那么害怕了。我抄起了床边的一根金属支架作为武器,悄悄走到病房门边,轻轻拉开了病房的大门,来到了走廊上。
走廊上不远处有个人,正在对着另一个房间的窗户张望。
他身上穿着和我一样的病号服,我刚想过去问问他怎么回事儿,却突然瞥见他有一只脚是光着的,一块碎玻璃刺穿了他的脚底,露出一大截在脚背上面,脚下流出的血涂抹在地上,一直蜿蜒着延伸到走廊远处。
我吃了一惊,手中的支架不小心碰到了墙上。那人闻声缓缓转过身来,歪着脑袋看着我,眼珠灰突突的毫无光彩,青色的脸上遍布血丝,表情呆滞,口角流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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