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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雾散去地清晨,当一缕微暖地阳光透过窗子,慵慵懒懒斜照在一间病床上。
身穿水蓝色条纹病服的青年静静地躺在那里,枯黄无泽的额前碎发被横放在双目的手臂挤压出蓬松地弧度。
光线折射下,划成水线的清泪绵延不绝。
青年很努力紧闭双唇,让哀伤地呜咽声不会逃离出自己的内心。
他另一只手的掌心之中牢牢攥握着一枚遍布岁月斑驳痕迹的录音笔。
笔内传出的声音绕着病房来回旋转,少年明知心痛,却循环播放着一遍又一遍。
那是饱含舐犊之情,充满柔和磁性的中年嗓音。
“亲爱的。小栋,我最挚爱地孩子。睡了很久,一定会很饿吧。你妈妈经常说,等你醒过来就做满满一桌子你喜欢的菜。”
“她再也不会生气的责怪你老是吃外卖,也不会再整天逼着你出去健身。”
“你喜欢打游戏,她就说去学着玩那个游戏。这样,等你醒过来了,你们娘俩肯定就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聊的。”
“可你睡了好久,老是不醒。你妈妈就发脾气了,哭着问我,你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我总说,快了,快了。再等等就好了……”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来。也许醒来的那一天,我们已经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了。
“当然,这话我没敢跟你妈妈说,她总是充满希望地等着你。直到永远。”
“我呢,是个不善言辞的沉闷男人。每次录音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老是东拉西扯的说一大堆。”
“人们说父爱沉默如山,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所以,看到你一次又一次被病痛折磨的憔悴模样。面色苍白地睡相,连梦里都在皱着眉头。”
“爱是相互的,疼痛也是。”
“你每一次的痛楚,都令我倍感自责。所以,我不会再犹豫那个决定了。”
“小栋,这个时空医学治不好你的话,我们就选择将你送往遥远地未来。在那里,一定有能治好你的希望!”
“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希望!小栋,请原谅我和你妈妈无法承担失去你的痛苦。”
“话题又扯远了。小栋啊,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我们真的没等到你的话。”
“那当你一个人在未来,在陌生地环境里醒来时,或许会茫然无措。”
“但你不要害怕。孩子,这将会是一段全新的旅程。我们对你的愿望,是无论你在何处都能做你自己,热爱你的热爱。”
“要记得告诉爸爸,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爸爸也是很好奇地。”
“你向来性子喜静,我们总是担心你会一直生活一个人的世界里。”
“要记得,勇敢一些。去建立联系,找到与你志趣相投的人,和那些让你可以真正做朋友的人。”
“要学会坚持,保持前进乐观的心情。如果会遇到阻碍,不要停下,未知不是恐惧,翻过它,偶尔地冒险会让你获得全新的成长。”
“哎,今天就说到这吧。你妈妈快回来了,我要去做回那个一家之主了。”
“最后想对你说。我爱你,很爱很爱你。我的孩子……”
苏栋又摁了一遍循环播放,他贪婪且眷恋着想要永远的播放下去。
可年代久远录音笔此刻已经无电再续了,父亲的声音戛然而止。
病房里也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慢慢地,胸膛呼吸间的起伏节奏逐渐变快,焦躁狂郁地情绪一点一点缠绕着苏栋。
想起父亲说的别害怕,要坚强。
苏栋不断地调节着梳理心绪,一边回忆着过去的一切。
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初初记事的红领巾。从年少的叛逆无知,到堪堪成年的情窦初开。
平平淡淡的长大,平平淡淡的高中毕业。读书成绩一般般,幸运地是电竞天赋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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