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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问天听着佟刚的陈述,脑海中飞速旋转,本以为联合佟刚是想为自己达到目的增添助力,没成想听到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有些后悔答应佟刚的合作条件,因为如果告诉他36号顶层的状况,以佟刚的智力猜到密室不是难事,他就会顺着密室找到天台,继而找到大长老,以他的性格,在找到大长老的同时就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柳旺,柳旺死了,自己要找的东西的下落就将成为永远的秘密。况且大长老恢复自由将对自己的行动增添不可预知的变数,大长老会不会成为自己更大的阻力呢。
佟刚说完这一切,就问卢问天:“大厦顶层平面图现在可以给我吗?”
卢问天说:“我现在给你画出来。”
卢问天拿出纸笔,画出顶层的走廊,办公室,甚至把柳旺下班回家的通道也一并画出,可就是没画密室,也没画出可能存在密室的空间结构,为了证明所画不假,卢问天一边画一边说着那天之所以能上到顶层的来龙去脉。
佟刚看着平面图,大失所望,愣了半晌问卢问天:“你亲自走过一趟,看没看出那上面是否有密室或暗道之类的。”
卢问天说:“那天事发偶然,我上到顶层也没过多停留,一走一过至少在表面上看不出哪里不妥,如果要知道是否有密室暗道,还需要长时间的仔细查找。不过这我就爱莫能助了,没有那次柳无然令我上去,我也是没机会上去的。”
卢问天看着佟刚失落的甚至有些绝望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毕竟他十分欣赏佟刚的忠义,也看得出佟刚是个正派的侠义之士,若不是因为自己肩负重要的使命,是真想和他成为生死相托的朋友。
佟刚又何尝不是,他也十分喜欢眼前这个年轻人,小小年纪看似荒诞不羁,实则沉稳多谋,能力超群,可他心里只装着大长老的安危,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卢问天了,别无他法,遂把心一横,恢复以往的冷酷表情说道:“万事皆有可能,我想你是有办法再次上去的,或是能想出上去的办法由我亲自我去,如果两天内找不到大长老,我将不得不听从柳旺的命令。”佟刚说完心里也是如卢问天一样的愧疚,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卢问天听佟刚这样说,心里多了分惆怅,他倒不怕佟刚杀他,而是不想因此失去一个朋友,甚至这个朋友就这样变成敌人。
卢问天把头一扬,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并不是因为我怕你杀我,而是我也在36号里寻找一件东西,搂草打兔子,捎带手。”
“多谢。”
“不送。”
时间紧迫,卢问天可不希望佟刚这个一根筋的家伙真的来杀自己,徒增麻烦。
卢问天要再去一趟36号,他要在佟刚对自己动手前找到那件东西,之前发现柳旺的密室让他看到了曙光,可是探寻过后,又似跌入黑暗。要是柳旺没有把东西藏在密室,那就如大海捞针了,可是当他听完佟刚的叙述,让他把那件东西和大长老联想到一起,一人一物对柳旺来说同样重要,致命的重要,那么柳旺会不会把东西也藏在天台,或干脆藏到那间小屋呢。不管怎样,他必须进到那间小屋一探究竟,如果再没有,除了柳旺这个诡诈的对手,他将不得不再和佟刚周旋。
卢问天换好衣服带上装备来到36号,如上次一样,从二楼爬进来,躲在暗处,不多时楼梯传来脚步声,上来一个保安巡逻,卢问天猛地窜出来将保安打晕,捆住手脚,用胶带缠住嘴,拖到杂物间,扒下保安服装自己穿上,大摇大摆进入一部电梯,直接上到29层。
找准位置推开窗,果然看到旁边不远处是上次看到的那根锯断的铁管,高处的风声在耳边作响,下边黑漆漆如望不见底的深渊,卢问天长呼一口气,把绳子牢牢绑在窗框上,一头绑在自己腰间,纵身一跃,一只手将将抓住了铁管,卢问天努力平抑自己的呼吸,虽然他身手不凡,可毕竟从未做过这样玩命的动作,他把绳子解下牢牢绑在铁管上,顺着铁管向上爬,铁管的顶端深入墙里就是天台的地面,向上还有两米多高的护墙。卢问天取出飞爪用力一甩勾住护墙,几下就爬上墙头,再跳入天台之上。
上到天台不做停留,径直来到那间小屋,戴上口罩和帽子,把自己的脸捂的严严实实,拿出铁丝撬开门锁,一步跨进屋内。
大长老背对着门坐在床上发呆,听到动静刚一回头就被卢问天一掌击晕,卢问天轻轻将大长老放倒在床上,开始四处翻找。
翻找了半天,就连顶棚都敲打一遍,可还是没发现有夹层或暗门,卢问天一屁股瘫坐在地,失望沮丧,他没时间了,如果小屋里没有,那么就真如大海捞针了,难道自己十年的努力就此付诸东流。
卢问天不能久留,大长老随时醒来,就关好门锁上,绕到窗子前又看了看那个倒霉的大长老。正当卢问天要转身离开,忽然借着屋内透出来的灯光,发现墙根地上有些许墙土,卢问天本能的顺着地上的墙土向上挨个抠墙砖,当抠到第四块的时候,明显松动,卢问天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咽了口唾沫,拿小刀抠出墙砖,一个不大的洞口,卢问天伸手向里摸,天呐,一只盒子,卢问天赶紧拿出来,颤抖双手着打开,当打开那一刻,卢问天差点叫出声来,找到了,是它。
卢问天眼泪在眼圈,喃喃自语:“我找到了,爸爸,我终于找到了,儿子就要为你正名了,你可以瞑目了。”
盒子里是有两个手机大小的一只掌上电脑,通体是坚固的钛合金外壳制成,按动开关,合金盖两边收缩,露出屏幕。这个电脑和他爸爸笔记里描述和画的一模一样。
卢问天强忍激动的心情,揣好电脑,快速的从原路返回。
卢问天回到家,迫不及待的打开这个电脑,这里面装着的是圣东国所有产品的制造流程,图纸,大到大型装备制造机械,流水线设备,采矿、电站设备,各类大楼的施工详图甚至先进的农耕技术等等,小到灯泡,电风扇,电动剃须刀,打火机,种子的培育,简直无所不包,浩如烟海。
每一种机械、设备、产品的图纸各种数据、符号、注释等等及其详尽,只要条件具备,任谁都能依照图纸造出东西来。
卢问天当然是看不懂这些图纸的,翻看几页就感到头晕眼花,美滋滋的收好电脑,随着思绪翻涌,心情又沉重起来,他想起了爸爸,想起了妈妈,想起了那些颠沛流离又惊心动魄的日子,想起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是的,正如柳旺猜想的那样,他不叫卢问天,他叫——路问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