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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巷子我虽然只走过几次,自问记性还算好,为什么想不起来这儿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一个院子!”张无畏喃喃道。
阿莱也疑惑地说道:“就是!我也走过几次,也从没见过这个!”
年画和对联看起来年代已相当久远,貌似古代的旧草纸,也好像是现代的宣纸,白里透黄,黄里透灰,就是那种没有燃尽的草木灰色。
上面的图案仿佛是用矿石研磨调色染制,人物勾线也极为考究,虽然是曲线,但不是一气呵成,而是由无数的小点点缀排列,所以看起来极为顺滑。两侧的字体也极为工整,采用大篆书写,笔画不多,但苍劲有力,而且略带些浮雕的既视感,仔细观察,原来是书写的石墨有一定厚度所致。
这些经年累月的暴露在户外,却没有一丝破损,简直匪夷所思!
张无畏仔细的端详了一阵,道:“这个院子确实古怪的很,咱们还是快走吧!”
阿莱此刻仿佛被那两扇门吸引住了一般,精神有点恍惚,只见她情不自禁的就想伸手去推,好在张无畏及时拉住了她。
她这才回过神来,驻足道:“这门真奇怪,就好像有股吸力一样!”
“赶快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无畏赶忙拉了阿莱就走。
可是!
明明近在咫尺的巷尾,他们硬是走了半个钟头都没出得去。
主干道上的车辆来回穿梭着,行人依旧匆匆,但没有其他人进来,虽然有这些景象,但听不到声音,他们此刻,就仿佛处在一个真空的玻璃通道中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两人越走越心惊,阿莱甚至不自觉的喊出声来,但没人能够听到!
又走了半个钟头,他们颓然发现……
竟然回到了原地。
面前还是这个神秘的院子——紧闭着双门的院子。
一个单向通道的巷子,是怎么走回到原地的?
这想破脑袋也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这么赤裸裸的摆在眼前。
阿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道:“我实在走不动了!咱们是走错路了吗?”
“咱们路没走错,可能是遇到鬼打墙了!”张无畏头上也微微冒着汗珠,气息有点不稳的低声说道。
“没搞错吧!我就说你和李崇光的精神有问题,大白天的还鬼打墙!”阿莱没好气道。
张无畏有点尴尬,但他实在也想不通,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只好用鬼打墙来形容了,但也有点埋怨的说道:“不是鬼打墙,那就请你这大科学家用科学给咱解释解释,为什么往常走二十来分钟的巷子,今天却走了一个钟头都没出得去?而且还有这么个印象中从来没见过的院子?”
“……肯定是咱走错了路!”阿莱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搪塞道。
“我也不是第一次经过这里了,错肯定是没错的,我猜这古怪肯定是在这院子里!”张无畏悄悄的附在她的耳门上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咱干脆进去瞧瞧吧!”阿莱心里打起了鼓,没有底气的说道。
“嗯!进去瞧瞧,你跟在我后面!”张无畏终于鼓起勇气,拿出了男人的气概道。
张无畏将阿莱扶了起来,两人缓缓的朝门洞走了进去……
一进入门洞,两人立马陷入了一种混沌之境,身后的巷景完全消失,只留下一片虚无的白幕,整个空间仿佛只有这个院子漂浮在空中。
要想打退堂鼓,此刻怕也来不及,身后只有虚空之境,要是伸出一只脚去,腿脚立刻被白幕吞噬,视觉没了导向,自然无法前行。
此刻,双门忽然缓缓开启……
两人虽然惧怕,但还是好奇的朝内望去……
只见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
桃花处处烂漫,洁白如雪,而此刻,院中竟飘着雪花,院落黑曜石般的光滑小路蜿蜒曲折的隐藏在草丛中,而草丛中各种不知名的野花争相斗艳,也有若干水晶石围砌成假山,假山上有酷似水银状的液体倾盆而下。
沿着中间七彩斑驳的金属路面朝内走去,约莫三十步,中间一口大鼎拦住了去路,金属路面也环绕大鼎组合出了若干圆环,仔细看去,各色的圆环区间由黄金作分割线,而独立区域的不同色面上,竟然有文字镂刻其中,透明的文字下方嫣然白幕一片,全盘望去,圆盘隐隐转动却不知道驱动何物。
阿莱和张无畏刚踏上圆盘,它便像平面电梯一般将他们送到了对面。径直向前又走三十步,登上汉白玉砌成的大理石台阶,十一步加平台为一段,共分三段。台阶尽头便是一座飞檐琉璃的金顶,屋檐下横有一块金星紫檀牌匾,上面用金文雕刻四个字——“执一以静”。
金顶大殿为正,左右两侧连着两个侧殿为辅。张无畏和阿莱站在正殿门前,回首俯瞰,这才看得清楚,原来那竟然是以鼎为中心的罗盘。以这个角度看去,罗盘上金光闪闪,镂空的文字好比所有金光中的高光,闪耀刺目。
大殿的龙凤精雕椽、回形门窗图案、承重柱等,均取材自满金星的小叶紫檀木。双门虚掩,透过虚张的门缝,隐约看到里面有数个老者盘坐在蒲团之上。
阿莱和张无畏此刻想不进去都难,只好硬着头皮推了开门……
他们迈过门槛进入殿内,这才发觉,外面的琼楼玉宇相比殿内这环境,犹如繁星比皓月,湍流比瀚海。假如要说外面是一动,则殿内就是一静。
里面的家具极简,都是些实体的七彩石,无论桌椅茶案还是坐着的蒲团,都被有意打磨的带有弧状,且每个家具下面都有一个类似水纹的流动光波,生生不息的朝四周散去。虽然外面看起来房屋不大,但等进到内部,却发现这个空间的周围根本看不到边,仿佛无限大。
殿内中心共有五人,两侧各盘坐两名灰袍老者,中间悬浮的白玉地台上置有一张七色石的卧榻,上面正坐一位清瘦且须发花白的老者,他们如蜡像般皆不动声色。
张无畏和阿莱见这仙境,更有这蜡像般的仙人,竟然忘了打招呼,或许给普通的老百姓见了此景,应该早都伏地而拜,可在如今这社会,那种卑躬屈膝的习惯早在当代人的概念里荡然无存。
他俩犹自东张西望着,仿佛想以自己的理解来自我解释一番……
居中而坐的老者见他二人进来,仿佛早有预见似的道:“汝可知作何来?又知作何去?又知否渊源?”
张无畏见那老者问话了,心中一诧,原来是活人?遂答道:“老人家你好,我们回家呢,不知道怎么就从这里进来了,多有冒犯,多有得罪!”说完搡了搡阿莱的胳膊。
却见那老者并不答话,仿佛连他都懒得看上一眼。
阿莱见那老者不理会张无畏,便解围道:“请问老人家,这是哪里啊?我们误闯宝地,怎么出去啊?”
那老者看着阿莱,露出了一丝微笑道:“心境混成,来自来,去自去,来去自如!”
“老人家,我们本来回家,但是无缘无故走到这里来,请问怎么才能出得去啊?”阿莱见他说话跟打太极似的,又不由自主的问了同一个问题。
那老者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汝可知吾是谁?又可知汝是谁?”
“不知道!”阿莱见这老者存心要跟自己聊天,所以干脆照他的话答道。
只见那老者又是一笑,还微微的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
阿莱见他又没了下文,按捺不住急躁的性情问道:“哪您倒是讲啊?您是谁?我们又是怎么到这儿的?”
只见下面坐着的左手第一位灰袍老者此时站起了身,朝上做了个揖,转身道:“此乃吾辈师尊,尸佼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