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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畏接起了电话道：“喂！老吴，什么事？”
电话那头一阵急促的气喘声，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张无畏皱起了眉头，道：“不急，慢慢说……”
老吴在电话里平复了一下，道：“张……张总，你没事吧！”
张无畏道：“怎么了？什么事你直接说！”他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也很讨厌别人制造的悬念。
老吴道：“就……就刚才……元宇宙系统自动虚拟建模了一个小巷，我通过卫星影像看到你和一个女的走了进去，本想打电话给你提示一下的，但怎么都打不通！不过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是出来了！”
“神马？敢情这巷子是你们搞的鬼啊？”阿莱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
张无畏赶紧用手捂住了话筒，食指搭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阿莱先别说话。
他对着电话说道：“哦！是么？怎么会这么巧？不会是你们跟我搞恶作剧吧？”
老吴又开始喘了起来道：“看……看你说的，我们怎么可能跟你开这么大的玩笑，就之前跟你说的那种情况，局部的量子计算量突增，竟然直接可以模拟现实实景建模，简直分不出虚拟和现实！”
张无畏神色暗淡了下来，道：“算了！还是别在电话里讲了，回头再找你细说！”说完随即挂断了电话。
他原本黝黑的脸上此刻仿佛笼罩了一层阴霾，就像霜打了的茄子。
脑袋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全然没感觉到一个火辣辣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阿莱终于忍不住挖苦道：“没想到我们的大富豪玩的挺杂啊？元宇宙的概念玩出新花样了？”
张无畏苦笑道：“你就别再损我了，要达到这种程度的模拟我们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别装了，刚电话里的声音我都听到了！就是你们的元宇宙程序栅格化了这片区域，然后矢量化改造了个一模一样的巷子，让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阿莱仿佛说的头头是道。
“什么叫‘栅格化’？什么又是‘矢量化’？你说的这些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张无畏双手做无奈状，解释道。
阿莱见张无畏确实好像不懂的样子，遂扑哧的笑出声来，道：“我听你电话那边说，系统自动模拟了这片场景，我猜测，其原理应该是将局部区域的质量打散，然后重新进行排序所造成平行的真实空间，名词是我借用某软件指令名词来形容！”
“哦！”张无畏这才恍然大悟，说道：“或许你说的对，我一直想不通，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在影棚的绿幕场地进行实景模拟倒是可以，但要在实体场地改造重建就比较费劲了，董事会之前还讨论过这个话题，如果要改造，势必还得牵扯3d打印这一重大难题！”
然后他又接着道：“但是，像这种变量激增和自动建模倒是出乎我们意料，它仿佛是有自我意识，又或者是有外力干预一样！这无论是哪种结论，都不是个好兆头！”说完他的内心仿佛像被什么东西抽成了真空一样，这种不受完全控制的感觉让他内心忐忑不安。
“呵！我说什么来着？自带导航！天外有天！！这么快就应验了啊？”阿莱笑道，但笑的极为勉强，因为她也知道，这些东西就像是给人类文明埋了一颗地雷，不知什么时候就爆炸开来！
“这……我们确实也没想到，你也知道，任何创新都是有风险的！”张无畏喃喃的说着，随即低下了头，好像做错事的孩子。
阿莱叹了口气，悠然说道：“我现在大概能理解老子说的那句‘不敢为天下先’的真正涵义了！”
张无畏慢慢抬起了头，目光逐渐变得坚定，道：“但是！墨守成规、坐以待毙，相比创新所带来的风险不是更大吗？你忘了我们近代所受的屈辱吗？1840年鸦片战争的开始，英国列强的洋枪洋炮轰开了国门，紧接着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法战争、甲午海战、八国联军入侵等一次又一次的血泪史告诉我们，落后就要挨打！所以，家有小爱，国有大义，人类的命运应该由全人类来做主，而我们作为国内一线的创新者，应当先置党国的利益为首位，然后才能考虑其他，不是吗？”
他说的很激动，语调也越来越高，说到最后，眼中竟然有些许潮润……
阿莱被他的情绪所感染，眼圈也逐渐泛红，幽幽道：“是啊！家之小爱，国之大义！这就是世界只能平衡而不能一统的重要原因，人类文明，或许只有共同抵御星际战争的时候才能形成统一价值观！又或许等不到那一天，人类就已亲手将自己送进了坟墓！”
张无畏嘴角露出一丝讥笑，道：“我没你那么高尚，能把全人类的命运装在心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哪里能赚钱就往哪里钻，至于其他，尽力而为吧！”
“咱们都不是圣人，但是，以现状来看，人类的狂热和未知事物的干涉，让我觉得有些事情将要发生，而且是迫在眉睫！对了，刚尸子好像也说了，有一场浩劫即将来临吗！”阿莱顿觉自己的高调唱的有点远了，但是，她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强烈，让她不由自主的那么去想。
“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感觉……”张无畏道。
“……”
两人就这你一句我一句闲聊且争辩着……
不经意间已来到了城隍庙。
这里人声鼎沸，絮絮闹闹的乱作一团，前方畅想楼处围绕的人更多。
再看那人群，个个举目仰望着，不知道在看什么，且个个都在指手画脚的议论着什么……
他俩顺着人群指点的方向望去，只见七楼的窗户上骑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而且仿佛哭爹喊娘般的要跳楼……
“那不是李崇光吗？他怎么会在这儿？”阿莱目力还行，仔细瞧了瞧惊叫出声来。
张无畏也仔细看了半天，也惊讶的确认道：“的确是他！他这是在干什么？”
“赶紧的，去看看，怎么回事儿！”阿莱急道。
俩人争先恐后的朝向人群中心挤过去……
快到楼下的时候，只见李崇光大呼一声：“啊！……”
圆碌碌的身体就像被什么人踹了一脚，犹如踢飞的冬瓜一般，飞出窗户两三米远，远远的砸了下来。
与此同时，窗户处仿佛有几条黑影一掠而过！
突如其来的变故骇得阿莱和张无畏两人急忙冲了出去。
好在！他落下来的地方是一排卖工艺品的小摊，肥圆的身体伴随着重力加速度，将那摊位砸了个稀烂，有了这么个缓冲，身子才没落到硬石板的大街上！
尤是如此！他也受伤不轻！
阿莱和张无畏冲到旁边，扶着他的脖子急道：“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只见李崇光微睁着眼，看清楚原来是阿莱和张无畏，眼睛顿时明亮不少，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昏死过去，喘着粗气结巴道：“你……们……”正要说什么来着，然而眼睛又看向他们的身后，突然瞪得老大，并且露出极端的恐惧，嘶声道：“小……小心！”
阿莱和张无畏不约而同的扭转过头，眼神中竟也喷涌出和李崇光一样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