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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做好这一切后并不走，他站在卡门身后，卡门拍了拍他的手臂挽着他一起坐到克利斯托弗的旁边。
老头挺波澜不惊的，好像是早有预料，不过也有可能是托马斯交代过了。
维克多和卡门端起酒杯给老头敬酒，感谢他专程过来一趟，毕竟以他这个身份亲自出席谈判场合就足以证明他对这门生意的重视了。
维克多斯文地朝克里斯笑了笑，说：“卡门说的这个创业项目，莱昂集团也有投资。”
维克多不说是浪漫一夜的投资，却将莱昂的大名搬了出来，克里斯心里了然，于是便不再废话，将一份商业合同从电脑中投影到全息屏幕上。
合同的前面都是参照星际联邦的法律范式，卡门一目十行看得很快，毕竟此类合同都是大同小异的，只是有两项得特别看清楚，一是，收购金额。二是，开发意向。
收购金额上赫然写着188万布顿，其中60万是存货，100万是资产折现，28万是商誉，这笔买卖看上去还算公道。
并且价格应当还有讲价空间，根据卡门的经验，220万出手应不成问题。
卡门盘算一下，如果真的能拿到这笔钱的话，建投公司初始资金是有了，本来开发房地产买地就是重大开支，资金若不够充足的话就会捉襟见肘。
还得注意对方的付款方式，卡门希望头期款尽可能先拿到一半。
看完了金额，卡门又将目光移到下一页“经营意向”。不同于具体的公司计划书，在合同中出现的只有寥寥数言。
甚至对有些买卖双方来说，询问买家经营意向是非必要的。只不过卡门当时在联络卖家的时候，刻意强调了这一点，所以老克里斯才在合同中写上这一项。因为卡门不希望卖出了军火又招来了一个高污染的企业。
老克利斯在经营意向中写道：以研发、制造两类医疗器械为主，一是植入式器官，也就是3d打印器官和纳米机器人。二是大型智能化手术器械，甚至包括医用机器人。
老实说现在卡达星上， 植入器官已被大规模使用，但用机器人取代医生的做法，还是十分具有前瞻性的。
卡门脑筋转得很快，即便掩饰的再好，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少许惊愕。
斥巨资收购军火企业，却要制造医疗器械？
难道说克里斯托弗的集团正在转型？
卡门挑了挑眉，忍不住问道：“克里斯先生公司旗下还有医疗器械的产业？是本来就有的，还是准备谋求多元化发展？”
克里斯托弗哈哈大笑，他耐心地解释道：“也许是托马斯没说清楚，其实我的集团就是主营医疗器械的研发和制造的。随着人类寿命的延长，对3d打印器官的要求也越来越精密，无论从外观设计到使用材料都在进行科技升级，原本的生产线已不足以应对日益增长的病人需求了。至于机器人医生，也是大势所趋，他从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医生数量不足、精力有限等缺陷。”
“原来如此。”维克多当时只对哥哥说，有一个军事工厂需要变卖，请他帮忙物色买家，而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是同行。
看来其中是有些误会了。
所以克里斯的大名卡门没有听说过，也是在情理之中了。因为他本来就不是同行业里的人。
此举是造福人类的大好事，卡门心念一转，有了别的想法：何不投资入股，为卡达星的医疗事业做出点贡献呢？开发房地产只是圈住了人，而真正能留住人的反而是医疗健康、社区文化这样的软实力。
于是卡门提议道：“克里斯托弗先生，寰宇防务的收购价格，我可以主动让利10个百分点，但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也许也有些厚脸皮。不知先生能否一听？”
卡门认真的时候有一种威严感，这是生意做久了以后自然而然形成的气场。受到感染，克里斯先生此时也坐直了，他将手一抬，礼貌地说：“请讲。”
“我想将让利的十个点转成公司股权。在您投资的生产线盈利之后再进行兑付。除此以外，我也希望在卡达星制造的人造器官，本星球的人可以获得优先使用权，并享有一定的折扣优惠。”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说出的话有些过分，卡门不好意思的欠了欠身，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上了满满一杯酒。
“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过分。不管克里斯先生能不能答应。我先干为敬了。”
说罢，卡门一仰脖子把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酒，卡门将杯口向下展现自己的诚意，一整杯红酒可不少，卡门脸上立即飞起了红晕。
维克多明知道这种公关是商场上的必须，但还是微微蹙了蹙眉。
维克多站起来扶了卡门一把，把他搂到自己的身边，克里斯托弗见状笑了笑。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买卖最终以150万成交。另有50万布顿转成公司5的股权，在公司盈利之后的五年内完成兑付，期权行期后也可以根据股东意愿进行再投资。
此外，卡达星医学中心可直接向寰宇集团采购全部医疗耗材，一律享受8折优惠。
最后一条，卡门等于是在做公益慈善，即使医学中心以优惠价买入，采购员也未必知道是卡门在其中牵线搭桥发挥作用。
不过卡门也不在乎，这辈子她赚的钱也足够多了，人到中年无后代子嗣，所爱的也不可得，只是真心想做一些好事，让自己心安。
也许在她的努力下，一直屡禁不止的器官买卖案，也会逐渐减少呢？
随着人造器官的研发和升级，当3d器官变得越来越接近人体自体器官时，谁还想要又贵又有使用期限的供体器官呢？
以上这些不是能一蹴而就的。大概要经过100年的努力，把卡达星真正改造成适宜人居住的环境，使那些ai也像人一样，有尊严的活在卡达星上。无需移民去普兰星遭受歧视的时候，才能真正实现吧。
这算不算是为斯坦森也做了些事情呢？毕竟他这个警长还要做下去的，卡门这样一想，心中更释然许多。
爱的最高境界大概真的不是占有，而是付出。即使付出不被人知道，对付出的人来说，付出本身也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