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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始终觉得父亲偏爱我，其实父亲只是不想他在那个年龄的时候就早早接触这些声色犬马的东西。在那个年龄，没有人把持得住。”维克多说者无心，威廉却听者有意，他觉得维克多说这话，是有意要点他。
外面的演出换了，现在是dj在打碟，众人在舞池里狂欢。
维克多继续刚才的话题：“哥哥托马斯比我年长十岁，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我猜想他现在看上去应该比我年轻。”
这句话勾起了威廉的好奇心：“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服用过细胞更新阻断剂。我想老得快一点。”维克多说。
“可是人人都想永葆青春啊。”
维克多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头：“因为我的爱人比我年长，我想追赶她衰老的速度。”
威廉沉默，眼神中却流露少许敬佩，他不懂男女之情，是一张白纸，一时无话可接。
维克多说：“我之所以帮你，是因为我知道幕后的人其实是我哥哥。而你只是被他利用了。”
“那个是你哥哥？！”威廉惊讶道，“那另外一个女的呢？”
维克多摸了摸额头，没脸看威廉的眼睛，他盯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这些是我们家的家丑。你说还有个女的，我猜那应该是我的妹妹。她同样也被托马斯利用了。”
“他们下午来找过我。我说我不想干了，要把钱还给他们，可他们不肯。”威廉双手捂着脸，他自责而痛苦。就像维克多说的，在年轻的时候，在欲望面前，他没有把持住。
只是因为200布顿，他就被托马斯利用了。
利诱就像一摊泥沼，一旦一脚踩下去，要脱身就难了。
维克多轻轻叹息：“我知道我哥哥来找过你。对不起，我跟踪你只是想知道，是谁要除掉我的未婚妻。”
威廉刚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迟疑片刻，他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壮着胆子说：“他们不是要杀你的未婚妻。”
维克多脸色大变，他目瞪口呆地望着天花板。片刻后，突然惨淡地笑起来，他眼角笑出了泪花：“是要除掉我，是吧？”
他低头看向威廉，眼神中充满了戏谑。
威廉也不想再隐瞒，点点头：“他们说我只需要用刀给你划个伤口，其他就不用管了。”
“所以，我猜，那刀上面应该是抹了毒药。”威廉自责地说。
他并非不聪明，只是为了钱而办事，他故意不往那最坏的一面去想，免得夜夜遭受心灵的谴责。
维克多长长地叹着气：“是这一种可以致命的细菌，那种细菌阴差阳错到了我妻子手上，她差一点就……幸好抢救得及时。那刀现在在哪里？”
“我怕事情败露，就给扔了。”威廉有些愧疚。
维克多又安慰他：“其实就算没有扔，也早就不可能作为证据了。再强悍的细菌，暴露在空气中几个小时就存活不了。”
威廉沉默。
是什么让一个人强大到说自己的生死，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威廉突然开始同情起维克多来，他虽贵为浪漫一夜会所的老板，平时进出都气派得很，谈吐随和斯文，举手投足亦十分矜贵。
可又如何呢？他的亲哥哥和亲妹妹居然要联手把他做掉。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金钱启恶，贪欲作孽。
威廉说完了，瘪了瘪嘴，有些难受地看着维克多：“你还好吧？”
维克多回过头又对威廉惨淡地笑了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