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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杨振国好像看见了从前，小时候的杨凌也总是在挨骂的时候低头。
“我当时离开医院之后，我去找到了我们学校的一位姓李的教授。”
“他年纪已经很大了，快要退休，在学校里也很有话语权。”
“他认识我，在学校里也经常和我聊天，所以说，他特别了解我们。”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他，所以，我去了他回家必经之路上。”
“他认出了我，我告诉了他事情的经过，我求他帮我。”
“他当时是准备联系我家里人，但……他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就让我在他那先住下了。”
“后来，他想带我回学校，我不肯。”
“我也不记得过了多久，快高考了，他给我报了名。”
“我不记得当时我在想什么，怎么想的，总之就是不想……见你。”
杨振国抬起头，看着杨凌。
杨凌也不回避他的目光了，继续说。
“我偷偷地去学校完成了高考，同学们也发现了我，老师也得知了我的消息，但我后来跟他们解释了一通，这事就过去了。”
“高考成绩出来了，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复习，考试前几天也只是临时抱佛脚，成绩不是很好。”
“但李教授不知道从哪里找的关系，炎黄星际科技大学的人找了过来。”
“我本来不愿意走后门，但对方跟我说，只要我能在一段时间内完成他出的考题，我就能进去就读。”
“李教授也跟我说，他说我原本不是这样，想要帮我争取一个机会。”
说着说着，杨凌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
“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完成了那个考题，那名考官很满意，我通过了。”
“进入大学，我又开始拼命地学习，至少为了回应李教授对我的期望。”
“……”
杨振国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站在窗边，站在阳光下的少年。
“不想见我，是因为讨厌我吗？”
“不是。”
“还是说，你害怕我。”
“也不是。”
“那为什么，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讨厌自己吧。”
“当时，李教授回家的路上有一座桥，我当时站在桥中央，偶然碰上了李教授，才想着寻求他的帮助。”
杨凌看向窗外，仿佛说着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
窗外的阳关照了进来，少年站在阳光下，闭着眼，享受着明媚的阳光。
“那进入这所学校之后，你又是那什么交的学费呢？”
“打了一年工，后来就靠奖学金。”
“……”
杨振国虽无言以对，但在心里却始终为儿子高兴。
“既然你没什么事，自己能照顾好自己，那我也就放心了。”
“我没什么收入，在这也只是浪费你的钱，我就不在这拖累你了，我就回老家去吧。”
“你要是不忙了，就抽时间回去一趟。”
话音刚落，杨凌就说。
“你，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