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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作为见面礼应该不算寒碜。”伊蒙洛卡转身,笑吟吟地将那东西放在了桌上。
阿诺德没什么反应,赛尔却在看到那东西是眼睛都定格了,一眨不眨地看着。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模样的东西应该是之前酒馆里展出的同一类画卷,它们连轴体的金属装置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
林安在反应过来就意识到伊蒙洛卡今天真正的目的。
这个人已经在为战争做准备了。
赛尔很渴望桌上的画卷,但十几年的人生经验让他明白,没有人会无缘无故送另一个人东西,要么这人心中有别的意图,要么这东西本身就是一个祸害。
在教会艰难生存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渴望,早就能在诱惑面前面不改色。
所以,除了最开始的惊讶和凝视,赛尔很快就移开了目光,脸色又变得冷静起来。
阿诺德看出了赛尔的克制,他笑了笑,见伊蒙洛卡没有别的举动后,他起身语气平淡又疏离:“既然伊蒙洛卡先生没别的事,那我们还是先告辞了。至于礼物,还是您自己收着吧,这东西可要小心收好。”
林安见状,有些讶异地起身。
他没想到上来就说了这么两句话,还以为要密谋什么大事,说到多晚呢。
他有点遗憾,脑海中的构想一个也没实现,这和他预想之中的剧情不太一样啊。
“既然如此,那我会以私人名义送给林安,作为故友重逢的礼物,希望你不要推辞。”伊蒙洛卡半点没有羞恼,他干脆换了一个理由,将画卷塞进了一脸错愕茫然的林安怀中。
两道探究的目光同时落在身上,林安有些手足无措,只觉得手里的画卷跟个烫手山芋似的。
除此之外,伊蒙洛卡的话也让他非常错愕。
什么叫…故友重逢?
他什么时候和伊蒙洛卡见过?
许多疑惑在他心头萦绕,而像是为了解答他的疑惑,伊蒙洛卡伸手牵过他的右手,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那双湛蓝的眼眸背着光显得沉静如深海。
“伊蒙洛卡,来自异邦的流浪者,很高兴能再见到你,林安。”
伊蒙洛卡将额头贴在林安的手背。
那是一种臣服的姿态,但林安半点没从这个动作中感受到那种情绪,他有些惶恐。
而在惶恐之中,林安的眼前忽然恍惚。
他又看到了飞舞的雪花。
只是这一次他正站在一座雪山的半山腰,一位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站在他的身侧。
少女为垂着眼眸,林安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在微笑,对着那个半跪在他们面前的年轻男子微笑。
“伊蒙洛卡,来自异邦的旅者,很高兴见到您,神子。”
…
“哗!”
林安的身体猛地被人往后拉了一把,他从恍惚的画面中惊醒。
伊蒙洛卡已经起身,那双眼里仍然带着笑,只是笑意里却染上了隐晦的悲伤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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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没天亮就还是前一天,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