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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顷是在八点左右醒的，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身冷汗地被惊醒，而是正常地清醒了过来。
自从被窗外的那些东西缠上以后，她很久没能这么轻松地坐起来了。
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呓语和噩梦就愈发强烈和清晰。
她在梦里的参与度越高，真实感就越浓，她很害怕有一天自己会分不清梦和现实。
或者说，她很害怕某一天。现实会变得和梦境里一样。
翻身下床，凌万顷把睡着的哥哥扶上了床。
这还是言纵一醒过来后她第一次看见他。
眼前的人是她的那个看起来永远都不会疲倦的同胞哥哥，在她病后，还没见过熟睡的哥哥。
他总是醒得比她早，睡得比她迟。
看着哥哥一身的绑带和止血贴，凌万顷除了心疼，就只剩下深深的自责。
她翻开哥哥的右手绷带，发现血渗了出来。
于是赶紧出去寻护士，给他换了药。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哪个王八蛋！”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哥哥狰狞的伤口，已经是愈合了大半的情况了，依旧让她心如刀绞。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坚信言纵一绝对没错，她就是无条件信任他。
“让我知道是谁！我要去杀了他！”
……
“我不明白？这人脑子是被驴了敢在学院里杀人？不是，还成功了？安保是饭桶吗？”
外城一家咖啡厅兼餐馆里，她泠泠在电脑前恶狠狠地敲键盘，她在一帧一帧地查看录像片段。
胖子章坐在她身边，扶了一下自己的感应仪耳麦。
“好啦好啦别生气啦！”胖子章安慰道，“现在人不是没事吗？再说了，707都被粽子宰了，我们找谁要赔偿去？”
“我不是在找嘛！那帮治安部门的懒汉不管，我管！我就不信教会能撇的一干二净！”
“好啦好啦，你都看那么久了，我来吧！”
胖子章把电脑从泠泠的手上解救了出来，又不知道从哪摸出颗巧克力糖果递给泠泠。
于是泠泠就把怒火发在了糖果上，可怜的糖果碎的很彻底。
两人虽然坐在一起，但是全程用感应仪交流，相对无言却又表情丰富，看起来很滑稽。
不过，这种现象也挺常见的，感应仪的出现让人们交流的私密性提高了许多。
很快，任东也加入了谈话。
“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以粽子都能力能杀了一个六级的逃脱者，怎么可能？”
任东在机械学院里乱逛，他从老师那里很轻易地就搞到了临时通行证。
以他现在在物理学系里的受重视程度，闲暇时到其它学院逛逛也不会有什么人过问。
“可是，707确实死了。”泠泠回答，“教会有检测杀手生命体征的系统，保密性很强，
我花了点时间才进去的，也只确认了707的死活，其他的什么都没找出来。”
“广城三大权利巨头之一的人类命运会能这么好被探查，也不用跟云脑集团和执政代表团一天天地斗智斗勇了。”
任东皱眉，“泠泠你能进去，那就是有人想让你进去，他想告诉我们，707死了。”
“为什么？”泠泠疑惑，“如果要隐藏这次刺杀事件，没必要这么做吧！”
“对，这就是奇怪的一点。背后的人似乎并不只是想让我们知道，也想让我们身后的人知道。
泠泠代表的云脑集团，胖子章身后的生物公司是人类命运会的核心产业。
我老爹虽然只是一个治安部部长，但是在代表团还是说得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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