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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老虎是真不好找。
若不是他私底下贴了大把银子，就周寅那点子私房，连根老虎尾巴都买不起。
“现在是老虎是我的了，你就另做打算吧。”姜令华得毫不愧疚，甚至还有点得意。
“不然还能怎样？”林曜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开口，“你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姜令华沉默片刻，低声开口：“你要对五皇子下手。”
她声音飘忽，但是却如惊雷般炸得林曜脸色骤变。
他厉声道：“你不该把你的聪明用在猜测盟友的目的上。”
这反应，明显是被戳到了痛处。
姜令华耸耸肩：“我不会管你，但是钱要给到位，我怕你把自己玩儿死了，我少了个财神爷，岂不是血亏？”
“你到底要做什么？上次给你送的那些钱还不够？！”林曜差点被气得跳脚。
知道的，晓得她是个大家闺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女土匪！
姜令华将他刚刚那一席话尽数奉还：“你不该把你的好奇心放在盟友的打算上。”
僵持片刻，林曜终是妥协，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数了数，肉疼地塞到她手里。
“我就喜欢你这随身带银票的性子，”目的达成，姜令华顿时眉开眼笑，“行了，小纨绔，要好好赚钱哦。”
林曜骂骂咧咧：“死要钱！雁过拔毛！姜扒皮。”
他气冲冲地准备离开，姜令华却又叫住了他。
“林曜，五皇子没有对不起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自林曜回到林家，若论真心，可能就只有五皇子这个表兄。
若不是有他护着，林曜没有那么快站稳脚跟。
最重要的是，那毕竟是皇子。
皇子不是那么好算计的。
稍有不慎啊，就是万劫不复。
林曜脚步顿住，他没有回头，低声道：“我不会要他的命，该死的，只有周寅。”
说完，他快步离开巷子，姜令华看着他稚嫩的背影消失在街上，忽而一笑。
啧，这目的不就套出来了么？
周寅？
呵。
……
姜府很大，姜彻和柔馨郡主各居一方，互不干扰，俨然像是两家人。
两边都很热闹，反而是姜令华，离两边都不远不近，居住的地方倒显得尤为冷清。
整个邛京，都找不到格局比姜府更怪的地方。
今夜无星无月，天色尤为昏沉。
姜彻这边的明月湖不似柔馨郡主那边的明镜湖般热闹，白日少有人烟，到了夜晚就更显寂静。
姜令华在湖边寻了个偏僻的地方放下手中的篮子，她席地而坐，将香烛点上，供品放上，拿出一沓纸钱点燃。
这片美丽的湖水，是她另一个贴身丫鬟的葬身之处。
“鸢儿啊，你的仇我给你报了，那个害死你的丫头，跟你一样，死在心爱之人手里，她被掐死的时候，跟你一样惊讶。”
明亮的火光在她脸上洒上暖色，四周植物茂盛，夜风到了这里都停止了喧嚣，烛火燃烧得格外安稳。
“这辈子过得苦，下辈子投身个好人家，莫要再为奴为婢，一辈子命由他人。”
最重要的是，不要再遇见姜彻，也不要再遇见她。
莫要再为姜彻办事，莫要成为他监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