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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肆抖着脚应下。
回屋之后，憋了许久的雁儿终于开口：“主子，这人来历不明，就这么把人放进来？况且，他还是个男子，恐怕不怎么方便。”
“院子这么大，随便找个地方给他住就行。白虎总是需要人去照料的，你放心，这老虎是意外得来的，这喂养老虎的人也是一样，不可能有鬼。？”
“那老虎……”
姜令华不耐地打断她：“老虎不会咬人，我在它体内打入了一道劲气，我有那个本事将它轻轻松松击杀，而它有所顾忌，不敢放肆。”
雁儿知道姜令华会武功有内力，但是内力有这么神奇？这老虎难道开了灵智了？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总不可能是主子在胡说八道吧？
她只能感慨这老虎通人性。
实际上，姜令华就是在胡说八道。
林曜既然准备利用那只老虎干大事，这老虎当然不是真的野性难驯。这家伙也就看着凶，实际上早就被驯得服服帖帖。
姜令华只不过是学了一套安抚它的手段。
之所以把它要过来，既不是为了带着它出去炫耀，也不是为了让它咬人，就只当是白养一张吃饭的嘴。
至于真正的目的嘛……
姜令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吩咐雁儿：“让阿肆过来一趟，我要交代他一些事情。”
雁儿没有怀疑，恭敬应是。
阿肆呆过许多府邸，见过或清净或落魄的主子，但是这位县主尤为特别。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行事总透露出些许老练与疯狂。
就连这院子也有一种违和感，花开的生机勃勃，装饰齐全，却透着一股子让人莫名不适的生冷。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雁儿来了。
他眨了眨眼，笑容可掬地迎过去：“雁儿姑娘，可是有事吩咐？”
阿肆那张脸，俊朗年轻，哪怕是穿着下人的衣裳，看起来也像是哪家的小公子。
雁儿目光微闪，莫名有些脸红，她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点点头：“主子找你，跟我来吧。”
阿肆看出她是个好相处的人，连忙打蛇随棍上，故作担忧地问道：“雁儿姑娘，我这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忌讳，不知道雁儿姑娘能否给指个方向？”
“没什么忌讳，只要不背主，不喧哗，将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好，这就足够了。”
姜令华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因为她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没有闲心为寻常小事驻足，就算是她这个眼线，也从来没有被为难过。
阿肆眼珠子转了转：“这里好像下人很少的样子，平时雁儿姑娘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并非人少，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杂役都不住在院子，他们只有凌晨和傍晚才会被放进来，将杂事处理完毕又立刻离开。”
阿肆心下明了。
看来，那位县主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
但是，一个县主而已，又不是什么要臣，为何会这么谨慎？
还是，她在隐藏什么秘密？
生怕雁儿生起警惕之心，阿肆没有继续打探。
姜令华正在摆弄一盆刚送来的绒针柏，枝干被她剪得七零八落，不忍卒视，但她皱着眉，一脸严肃，好像在做一件重要的大事。
雁儿带着阿肆行了个礼，安静地垂首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