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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姜芸华是个傻子吗？明知道主子不可能交人，还来找她，这时候不该赶快暗中下手吗？
本以为这姜芸华脑子不好使只是传言，没想到这人真的蠢得这么清奇。
唉，可惜了那张漂亮脸蛋儿。
姜令华转头看向阿肆：“把玖娘叫来！”
说完，她转身回了屋。
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阿肆连忙挺直身子，应了一身就飞快溜走了。
玖娘啊玖娘，自求多福吧！
玖娘来的时候，便见姜令华发着呆，不知在想着什么。
她一步一挪地移到她近前，低着头，愧疚道：“主子。”
她平时私下从不叫姜令华主子，看来这次是真的心内难安。
姜令华盯着她看了会儿，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玖娘小声道：“知道。”
“你是不是傻，”姜令华猛地探身，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脑袋，“去挑衅姜芸华，你怎么敢的？”
她还没有在姜芸华手下吃够苦头吗？
那就是个又蠢又不顾后果的疯子，但凡有一个不小心，她恐怕已经死了！
她救下她容易吗？
当初玖娘说要亲眼看着姜芸华的结局，她答应了，还把她带进了府中，那时候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好好隐藏自己的身份，克制住自己的仇恨。
现在可倒好，她直接自曝。
“我只是很不甘……”玖娘抬起头，眼中是明晃晃的恨意，“我希望她能感受一下恨我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滋味。”
“恨你？不，她根本不会恨你，因为你在她眼里就是一只蝼蚁，以她的地位和权势，碾死你太简单了。”
姜芸华顶多是在心情不愉的时候，偶尔想起她，顺带试试弄死她，其余时候，她还是那个骄傲快乐的贵女。
如果是她夫君在这里，姜芸华可能还会多看两眼，多嘲讽两句，玖娘又哪里值得她恨呢？
玖娘听到她的话，眼睛逐渐睁大，她摇头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发现她说的就是事实。
沉默半晌，她才喃喃道：“这个世界多可笑啊……”
姜令华无言以对，叹了口气。
这时，她又有些明白姜彻对权利的渴望了。
“主子，我家夫君的文章做得真的很好，他一直说，以后要科举出仕，不用高官厚禄，能庇护一方百姓就足够了，可是他的手被姜芸华折断了，”玖娘狠狠攥着拳头，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句控诉，“一个身有残疾的人，怎么科考？他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凭什么被碾入尘土？凭什么？凭什么？”
她不恨姜芸华毁了她的容貌甚至想要她的命，因为她知道恨没有用，她向来豁达，她看得开。
可是她的夫君凭什么受这些苦？
“主子，我是医者，但我帮不了我的夫君……”她掩面而泣，泪水从指缝之间沁出，顺着手背手腕，没入袖中。
看着她抖动的肩膀，姜令华生硬道：“玖娘，我救你们的时候你便说过，你们的命是我的，我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所以你最好不要被姜芸华弄死了，否则，我就将账全算在齐八身上。”
齐八，便是玖娘夫君的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