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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模样实在是滑稽得很。
姜令华被他逗笑：“那牧民恐怕得追你八百里远。”
范琮特嘚瑟，然后说出一句特怂的话：“那我就跪下来，把银子给了。”
“草原倒是可以去，”杜娴思索片刻，提议道，“明年夏天吧，去看看雪山。”
范明堂点头附和：“倒是可以去玩玩，就是那边不太平，要去的话得做好准备。”
姜令华眼看着他们三言两语就决定好了一次远行，有些瞠目。
她见过的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远行，很少往他乡去。
不只是距离太远，还因为有疾病、匪盗等等意外，一次别离，可能就相隔一生。
可是他们没有这个烦恼。
他们牵挂的人不多，出远门也可以一起带上。
真自由啊……
“不知道令华能不能适应那边的气候。”
“多看顾着就行了。”
“那感情好。”
……
嫁进淮阳侯府后，好像一切都变得悠闲且慢。
早晨睡到饱，一家人一起排排坐，聊聊天、晒晒太阳，偶尔看看鱼、看看花，馋了就花一整个半日去准备一顿丰盛的饭菜。
有时候喝完酒，懒洋洋地唱唱歌。
简直是神仙日子。
直到第二天，他们一起去卭京南边的微光湖玩儿。
他们本在船头打水漂，谁知道却发现湖水中出现了一具浮尸。
范明堂皱着眉头让开船的人靠近些。
到了近处，有些下人忍不住吐了出来。
实在是，那场面又吓人又恶心。
尸体泡得浮肿，已经看不清面貌，有些地方甚至被鱼啃食得坑坑洼洼。
范明堂挥手让其他人下去，只留下两个胆子大的。
他沉声吩咐：“捞起来，去请，京兆尹。”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姜令华被扑面而来的尸臭味熏得眉头紧皱，“最近也没有听到哪家小姐失踪的消息。”
尸体身上的衣裳是由珍贵的锦缎制成，绣花无比精致，一眼就能看出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
等京兆尹来了，他们将事情始末说清便打道回府。
遇到这种事，心再大也没法玩儿下去了。
到了晚上，那位长乐伯夫人赵淳忽然闯进了府上。
她沉着脸，情绪很是压抑，就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天气，手中握着一把剑。
剑鞘不知道去了哪儿，剑刃明晃晃露在外头，上面是斑驳的血迹。
她的模样宛如罗刹降临，一路走过来，竟然没有人敢拦她。
那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在一起研究杜娴拿出来的一个叫魔方的玩意儿，他们还以为赵淳是找茬儿来了。
可是她靠近之后，脚步却慢了下来，神色也逐渐怔忪。
“杜娴，”她目光幽深，语气很复杂很复杂，“我跟你比了一辈子。”
杜娴推了推拦在前面的范明堂，后者犹豫片刻，还是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