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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九味楼的金丝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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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玉笑了!转身替他倒上一盏茶,夹了一块糕,诚恳的行了一记万福礼:“谢谢。”

没一会儿,掌柜便顶着满面的春风,毕恭毕敬的来请她。

“小姐这边请!”

两人一同下了楼,进了后院。

“没想到是店主亲自到访,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了礼数、失了礼数了!”

“王掌柜不必如此!我常年不管事,可担不起店主这名!”

慧玉这边话音刚落,厨房那头便传出一声尖锐的——‘胡说八道’!

“你娘开的店!你不是店主,谁是?”厨房门内走出一道簪着玛瑙簪、穿着织锦百花裙的倩影。

“薛姨!”慧玉开心的扑入她的怀中,“薛姨!我好想你啊!”

薛颦挥退了掌柜,抱着慧玉用劲拍了她两巴掌:“想个屁!这几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还好意思说想我!”

“哎呦!薛姨,我接了太后的懿旨入宫去了,这不才从宫里出来就来看您了!”

“入宫?为何要让你入宫?……算了!不用说,肯定又是你那死爹耍的阴招!”薛颦愤愤道。

慧玉尴尬的笑笑,也不知该怎么回话。

“在宫里住得惯吗?有没有被欺负?害不害怕?太后人好不好?……”薛颦一如既往的直性子,也没等答就又开始问了。

“薛姨!好着呢!其实宫里比侯府还舒心些。”慧玉咯咯咯的笑开了,收紧了怀抱,用力抱了抱她。每次来见薛姨,都只觉得很幸福。

“那就好!”薛颦松开了她,又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长高了,也圆润了!是大姑娘了!若是小姐还在,定是每日都笑靥如花!”

“薛姨……这词不是这么用的!”慧玉轻轻摇头,哀叹了一声:“母亲若是知道她教了十多年也没能让您把词儿用对,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管她呢!”薛颦气鼓鼓的将她拖进厨房:“扔下你和我,自己去了天上逍遥自在!我管她呢!”

“薛姨……”慧玉想要安慰,想了想,还是一个字也没讲,只是安静的跟在薛颦身后,给她递糖,递水。

“小姐的金丝糕……我这一做就做了这么些年!可每一次做时,都感觉小姐还在身边盯着,说……这儿添些吧,那儿减些吧!”

“我还记得母亲那时同您一起,一夜一夜的耗在咱们院子的小厨房里。每次做出来的金丝糕,我都是第一个受害者!本就不喜甜,却还被逼着品尝……那个时候,我可是恨死了这糕点。”

“瞎说!你小时候可爱吃糖了!只是不知何时,吃了一回儿那盐酥味的云枣糕,就此改了口味。”

“是吗?”

“怎么不是!小姐就是因为你才跟着爱吃糖的。”

慧玉抠抠脑袋,疑惑着又问了一遍:“是吗?”

薛颦白了她一眼,指了指灶台一旁的火筷子:“帮我把火烧旺一些!”

慧玉拿起火筷子,夹了几块柴火扔进去,又捅了捅灶底……突然看到火筷子顶端用于连绳子的圆环……

她赶紧从柴火堆里取出一块来,对着那圆环使劲的按了下去。

“凶器……”看完那柴火上的留痕,她举起了手里的火筷子喃喃自语……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薛颦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拿着火筷子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慧玉!你拿走火筷子,我用什么?”

“薛姨,您重新买一双吧!”

“这丫头!”

奔回二楼的慧玉气儿还没喘匀便着急的说起来:“……大公子!这……这个……!”

“怎么了?”卞沧临接过她递来的东西,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火……火筷子!”慧玉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一口灌下:“凶器!”

“凶器?”卞沧临惊讶的仔细检查起手里的玩意儿。

“对!凶器!”慧玉缓了缓气息,指着火筷子的圆环解释道:“那木盖上的凹痕,应该就是火筷子的圆环压出来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吸风柳木盖,将二者合在一起。

“果然……”卞沧临凑近了去看,惊喜的叫起来。

“我还记得大公子说……死者是被细长尖锐的东西所杀,伤口处还沾得有灰烬。而这火筷子细长、尖头,又是用来给炉灶添柴、拨灰的……”

“确实都对得上!”

“那日我去葫芦渡,遇见的一个瘦高男子说过,大概在小二淹死的前后,他曾半夜去长平河偷钓,不小心踩中过一根火筷子,还差点因此摔进河里去!”慧玉越说越觉得脑子里有云开雾散的感觉,然后突然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知道了!和尸体缠在一块儿的渔网、锁魂的黑无常……那小二……他定是见到了凶手,并且……还一路跟了过去!结果被凶手发现便连他也给杀了!……孟章的火筷子皆是击铁石所制,孟章不产击铁石,所以受损的火筷子一般都会被回卖给造器具的击铺,不会随意被丢弃!所以……那杀了张晚成的火筷子……一定被那瘦高男子拾去了!”

“慎言!”卞沧临也从木椅上起了身,朝门外喊道。

“大公子!”一直不见踪迹的莫慎言就这样现了身,还把慧玉给吓了一跳。

“你都听到了?”

“是!”

“去办吧!”

“等等!”慧玉一面安抚着被惊吓的心脏,一面叫住莫慎言:“我得跟你同去!就我见过那人,就你去……如何找?”

“不用!”卞沧临转了转手腕,“你讲、我画!慎言,去找掌柜的要纸墨来。”

户司的侍正廨属中,艾明眉头紧皱,盯着桌案上的卷宗几欲落笔都未成。

“艾侍正?”旁桌的谷长青看了他几次,终于忍不住关切的询问起来:“艾侍正这几日怎么心神不宁的?”

“唉,还能为什么!张晚成死了,军马被盗卖的案子又悬而未决……为了择冕司少首之位,侯爷亲自下场过问起我们紫袍官员的集议!可陛下早有打算,还没等我们的议报上呈到青龙殿就颁了旨。如今议报被议卷阁收去了,太子殿下怕是要对我们这些参与的官员下手咯!”

“艾侍正多心了吧!殿下一向公正,做事从不徇私仇,哪会因为一次集议的奏报就拿人短处?”

“哼,谷侍正次次都躲得正好!哪里知道我们这些一脚侯门一脚皇城的苦!”

“我早就同您讲过,不要与侍首大人私交过甚!会被卷入激流之中的!孟章国,自景昭皇帝起,那皇城就不是旧时的皇城!看看如今的太子殿下……佑安侯爵……老矣!”

“嘘!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上的官冕了!”

谷长青不屑的又轻哼了一声,不再多言。而焦躁不安的艾明,干脆收了卷宗,出了户司,上了马,一路赶往谨禁司巡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