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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仔细一看，缓过神来。
一分也不充坐在椅子上，身上穿满兽皮衣服，椅子底下也垫满兽皮衣服，小山似的毛茸茸的兽皮，乍一看就是一头缝合怪风格的巨兽。
浩浩荡荡的兽皮衣几乎把他整个人埋起来，只露出一张脸。
“你这是啥造型？”姜远问。
“报告军团长，我在孵您昨天给的鸡蛋！多裹一些衣服，避免温度变化！”一分也不充满头大汗。
“你……亲自孵蛋？”姜远吃惊。
“没错！”一分也不充道，“我只有拉屎的时候短暂离开，从早到晚坐在这里！”
“人能把鸡蛋孵出来吗？”姜远语气相当怀疑，“我昨天不是给你说，到林子里找找有没有野鸡大鸟什么的，捉一只回来让它孵？”
“军团长，我考虑了一下，这年头的野鸡大鸟都野性足，即使捉回来一只，怕是它也不会孵蛋，只会把鸡蛋啄开吃，那咱们损失就大了！”一分也不充认真解释。
“我查过资料，2017年三月，一个叫abraham poincheval的人，在palais de tokyo公开表演过自己孵蛋。他在屁股底下坐了孵蛋器，里面十枚鸡蛋，每天他只有半小时离开。”一分也不充继续说，“当时谁都不看好，宾州大学一个动物科学副教授在时代周刊上说，他这么搞，十个鸡蛋都会死。”
“然后呢？”姜远问。
“四月下旬，第一个蛋孵出来了！”一分也不充眼神发亮，俨然信徒谈起神明，“接下来一周，共有九个蛋孵化，孵化率高达90！”
“牛逼。”姜远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所以你要三个星期闷在这里不动？”
“是的！您交给我的任务，我不惜代价去完成！”一分也不充大声道，“或许用不了三个星期，因为您昨天说这是速生鸡的鸡蛋。乐观点可能只需要一星期。”
姜远肃然起敬。
妈的，这是人才啊！
让吃毒草就吃毒草，让孵蛋就孵蛋，不充兄你真的是十项全能！
颁奖！必须颁奖！
“加油，孵出一只小鸡，给你颁发五千奖金。”姜远鼓励道，“养鸡场开办之后，你是场长的唯一人选！”
一分也不充激动坏了，但很快想到自己还在孵蛋，连忙深呼吸平静下来。
体温恒定！体温恒定！
眼观鼻，鼻观心，心如止水，一分也不充又重新回到打坐入定的状态，继续孵蛋。
姜远也不继续打扰他，转身离开。
河心岛的情况视察的差不多了，姜远来到码头，坐船前往水泥砖厂。
离得很远，就看到浓烟滚滚。
比起尸潮之前，砖厂现在的烟又壮大数倍，简直是森林大火般的遮天浓烟，远远看过去简直以为火山喷发了。
棺材船靠岸，姜远看到了热火朝天的砖厂。
上百个新建的土窑炉！
排列整齐的土窑炉此起彼伏喷发浓烟，看上去和小型火山带似的，光膀子的十多个男玩家来来回回地跑动，往土窑炉里添加树枝枯叶，用铲子收集烧完的草木灰。
已经有几十桶草木灰在等待处理，还有一百多桶湿漉漉的灰浆，两个女玩家满头热汗，不断往新烧出的草木灰桶里加水，把胳膊插进去狠狠搅拌，白生生的少女手臂完全被灰浆裹满。
最前方的空地上，白蓝正和十多个玩家挥舞铲子挖坑。
姜远走过去查看，坑已经挖的非常大，足够埋葬一辆小汽车。
“军团长好！”白蓝一抬头看见姜远，连忙敬礼。
“这大坑做什么用的？”姜远问。
“打算盖一个砖窑。”白蓝说，“砖窑的四分之三要沉到地下。”
“砖窑？”姜远一怔，“不是已经在生产水泥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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