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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叹一声，宛如雕刻一般的脸庞上一双坚毅深邃的眼睛里显露出悲凉。
虽然已经三十多岁的年纪，莫雷剃着和年轻时在队伍里一样的板寸头，他坚信硬朗阳刚才是男人的本色。
“砰砰砰！”
房间的门被敲响，莫磊知道来者是来干什么的，于是沉默地整装待发，扛起冲锋枪，又将一柄手枪和匕首放入武装带里。
门外的男人看见莫磊推门而出，立刻勾肩搭背上去。
“莫哥！你怎么才出来啊！是不是昨晚上玩的太尽兴了啊？哈哈哈……”
这是一个染着黄毛，流里流气的健壮青年，他那不羁放荡的模样和莫磊简直是两个极端。
那人明叫张川，末日之前就是混迹黑社会的混混，所以身上的江湖气味很浓，到了末世，他这种气质更是变本加厉。
跟这个家伙相处绝非莫磊自愿，只见莫磊不善地掀开那人的胳膊，不理不睬地独自走远。
张川看见莫磊不理自己，笑呵呵地追了上去，然后意义不明地继续搭话道：“哪个女人这么不长眼？是不是没伺候好我莫哥啊？”
莫磊不客气地回应道：“我不像你，不会随便发情。”
“哈哈哈哈！莫哥你还是这么幽默……”
这二人显然是这座幸存者基地的骨干成成员，不然也不可能住在最底层。
他们来到中间层，这里的酒吧依然坐着许多人，热情摇滚的音乐开得很响，现场氛围极度糜烂，不堪的画面毫不掩饰地展现在莫磊和张川眼前。
莫雷对此不屑一顾，张川却瞪大了眼睛，兴奋地指着那里一位满身大汉的女子说道：“这不是那谁吗？哈哈哈！终于憋不住了吧？”
女人多半是被迫的，她无助的张着嘴，但发出的求救声却被吵闹的音乐声彻底掩盖。
莫磊望了那边一眼，脸色阴沉。
在人群最欢闹的中心，坐着一个左拥右抱的青年，他身材匀称，略显阴沉的脸上同样是被酒池肉林俘获的靡乱神情，时而兴奋地狂欢着。
同时，他也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惨状，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
“……”
莫磊和张川路过了中间层，来到最上层。
手持枪械的他们在衣衫褴褛的平民们的惊恐目光下来到了地铁站出口的地方。
和地铁站出口处把守的持枪守卫打了招呼后，莫磊和张川通过一扇铁门来到了地铁站外。
他们是今天负责外出寻找物资的队伍，一共配备了十多人，三辆改装越野车，莫磊和张川是他们的队长。
越野车就停在距离这边不远的地下停车场，探索队的其它成员早已就位。
改装后的越野车宛如钢铁巨兽，轰鸣的引擎宛如震鼓，车前安装的护栏上早已累计了无数丧尸的亡魂。
在莫磊和张川就位后，这支探索队立刻出发，闯入了丧尸横行的都市里。
车内剧烈晃动，窗外不断有丧尸的残骸飞过，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基地周边的丧尸变得多起来了，似乎被什么东西引诱着来到这附近。
这一点仅仅只是有人意识到，而并未被人深究。
眼下，副驾驶座上的莫磊再次走神，他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
这个末世毁掉了一切，自己多年来的信仰同样如此。
或许自己应该如张川一样，随意一些，洒脱一些？
反正，什么都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