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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凤娟妈一边炒面粉，一边闻香味。
慢慢地，就从香味中品出了生和熟的两种区别。
掌握了技巧之后，炒面就很容易了。
凤娟妈现在是驾轻就熟，十斤炒面一锅炒，半个煤球就解决了。
盛夏酷暑炒面，炉子上的苗直窜，凤娟妈的脸上很快流下了汗珠，连丰润的胸脯上都挂满了汗水。
谭凤娟手拿芭蕉扇，站在妈妈身后，一个劲的替她扇风。
凤英捏着毛巾的一角，小心地替妈妈揩去脸上的汗水。
凤玲蹲守在铁锅旁，垂涎三尺地看着锅里的面粉由白变黄。
她的汗水不比妈妈流的少，炉火全部升上来了，炙烤着她那细嫩的皮肤。
凤南坐在门板床上，小小只这会儿比较安静，定定地看着锅里的面粉出神。
“妈，前门的国国小哥哥说，我爸是坏爸爸。妈，你说，我爸是坏爸爸还是好爸爸？”
凤玲抬起右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突然问了一句。
这句闯祸的话，刚从凤玲的嘴里嘣出来，谭凤娟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上。
“爸爸当然是好爸爸了。”
谭凤娟伸出右脚，用脚面轻轻踢了一下凤玲的小屁屁，赶忙接过话荐。
“好爸爸为什么要坐牢？”
凤玲被踢后，身子朝前一倾，嘴巴差点冲在铁锅边上。
她回头望了一眼谭凤娟，屁股抬了抬，换了一个地方重新蹲了下来。
“凤玲，你这是吃饱了撑的，好爸爸坏爸爸关他肖家什么事儿，你以后给我离肖炳国远点！”
凤娟妈提到肖家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
“人家就问问嘛……”
凤玲顶了一句嘴，心里有所不甘。
“有什么好问的？肖家人吃肖家饭，谭家人喝谭家粥，你觉得饭比粥好吃，你就去认肖家的人做爸！”
凤娟妈越说越来劲儿，句句戳心，句句带刺。
“妈，我哪有……”
凤玲死鸭子嘴硬，愣是不承认。
她那么一小只，哪里分得清好爸爸和坏爸爸。
她只知道肖炳国手里的霉豆子最好吃，有霉豆子吃的儿子，一定有一个好爸爸。
凤娟妈哪里知道凤玲的心思，她只知道凤玲见风就是雨，肖炳国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今天警告你们四个人，以后再和肖家人眉来眼去的，小心我饿她三天三夜，连稀饭都没有喝的，一个个的都听见了没有？”
凤娟妈给凤玲气得不轻，凤玲就是一个屎壳螂，哪里臭往哪里钻。
肖炳国仗势欺人，凭借他爸是屠宰厂的厂长，他妈和霍大娘走得近，就随意地践踏谭大宝的尊严，开口闭口损人利己，实在是狼子野心。
“听见了，妈……”
“知道了，妈……”
“我以后不了，妈……”
谭凤娟、凤英、凤玲三小只一口承诺，个个表态。
只有凤南自顾自地玩耍，她还不懂妈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就不管不顾了。
两刻钟后，炒面熟了。
凤南闻到香味，从门板床上跳了下来，不管炉子上还冒着火苗，一个劲地往妈妈的怀里拱。
“凤娟，去拿四个干净的小碗来，我给你们一人留一勺，馋个味儿。”
凤娟妈一只手搂着凤南，一只手拿着锅铲，举得远远的，生怕烫着小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