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舟提示您:看后求收藏(迦南小说网https://www.jnweishang.cc),接着再看更方便。
今夜的窗外,微微扬起了一些风沙。此时虽然已不是冬天,但巨大的温差仍然会时不时席卷这片土地。
青脂哭累了,迷迷糊糊地中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起来,随后就沉沉地睡去。
夜里,这个单薄的女子还是被寒风冻醒了。她睁开睡眼,只觉得脸上的疼痛已经消融了不少。
翻身坐起,却发现望北独自在地上打坐,看样子似乎是已经入定。
她蹑手蹑脚地走向望北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少年顿时发出了一阵细微的鼾声,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再加上这段时间的奔波这时已经沉沉睡去。
青脂轻轻叫醒了他:“地上凉,到床上睡”。
“嗯”。
望北迷迷糊糊地答应着,随即又迷迷糊糊地被少女扶上了床。
青脂钻进了他的怀里,心中有些羞涩,但只觉得少年的体温是那样温暖,天地间的寒意顿时便烟消云散。
刘余末看着一望无际的北海,心中知道洛白这一去,天下恐怕再也无人可以杀死这个半神。
于是他不顾三九的压迫,带着部下便慢慢撤回了南边。
宁古这座小城给不可一世的大周狠狠上了一课,写意的阵法,顷刻之间便杀死了整整万余人。而洛白,更是直接踩死了大周五半神之一。
这样的代价可谓是沉重且难以承受的。但也不算是完全一无所获,此战之中,大周的朝廷发现了一个能吏,那便是刘余末。
唐言在看到前方锦衣传回来的战报时,对刘余末这个打了败仗的将军竟然大加赞赏,并为其升官半品,以示嘉奖。
虎符的不见踪影让整个大周上上下下的权贵们都感到了疑惑,好端端存在于天地之间的东西怎么就会突然消失。
唐言此时也正一脸烦恼地向宰相李治发问,这些时日来,唐言的气色好了不少,身上那种阴沉沉的暮气似乎也在消散。
“臣以为,这虎符就在宁古之中,只是可能被以某些手段挪走了”。
唐言听闻此言,顿时一抬手,示意李治继续说下去。
“陛下,那写意是如此强大的符师,若是非要做个阵法或者符咒将一样东西藏起来,似乎不是难事吧”。
唐言拿过桌案上由西域进贡而来的葡萄,一边咀嚼一边说道:“那依李相看,这件事情该如何是好”。
李治沉吟了一会儿,而后说道:“臣以为,气运于我大周虽然重要,但再强大浓厚的气运,其本质还是由人创造的”。
“只要我大周继续发展国力,这气运迟早有一天会真正属于大周”。
河西郡外,一个副将带着五千人来到了城门下。
“回去告诉姓雍的,我张万奇带着弟兄们刚打完仗回来,好酒好菜都给我端上来”!
那守城的士兵眼见来人这个架势,心中虽然不满却也有些发怵,于是快步入城将此事禀报给了城主雍戎。
雍戎在听闻此事以后,脸色便阴沉了下来,许久,才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开城”。
当晚,满城的青楼,酒馆,都坐满了兵士,那为首的副将张万奇更是被雍戎请到府上。
推杯换盏间,雍戎看着眼前这个将军肥头大耳的样子,于是他调笑般问道:“将军此去,杀敌几何”?
此言一出,原本沉浸在美酒之间的张万奇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的脸在酒力的作用下此时变得更红了。
于是他转头看着雍戎说道:“不瞒郡主大人,我这回没能取得寸功”。
“但,你这个在此混吃等死的家伙也没比我强多少”。
说到此处,张万奇丝毫不顾及眼前这个年近五十的郡主的感受,哈哈大笑起来。
出奇地,雍戎并没有和他争论什么,而是也赔笑起来,神色之间,甚至看不出勉强的意思。
“那是自然,将军是要建功立业的人,我只是个垂垂老矣的枯木罢了”。
雍戎已经赔笑着说道,此时,郡主的幕僚们皆是脸色阴沉,满座人中,只有张万奇一人笑得无比舒畅。
终于,这个肥头大耳的将军吃醉了,就干脆往桌案上一趴,打着呼噜便沉沉睡去。
眼见他醉倒,雍戎的脸上再也没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眼神里无尽的冷漠。
“父亲”。
雍景眼见父亲的神色,顿时便想说些什么。
但还未开口,就被雍戎开口制止了,此时,这位郡主的像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找个人,换上北路军的铠甲,回去告诉那五千兵士,就说,将军醉了,让他们随意吃喝,郡主府照单全收”。
当晚,雍景被雍戎叫到身前,语重心长地说了一番话。
与此同时,整个河西郡的城卫都开始向城主府聚集,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都分作了一个个小队慢慢围拢,因此速度很慢。
望北只觉得外面一片喧闹,打开客栈的窗户一看,满街都是因醉酒而步履蹒跚的兵士。
于是他给青脂带上了面纱,而后叮嘱道:“外头都是当兵的,若是有人找麻烦,你就跟着我跑就行”。
青脂看着他的眼睛,心中觉得无比安定。
望北似乎天生就有对灾难的强大预感,此时,看着满街的兵甲,他心中一阵阵的不安在不断翻涌着。
于是他心烦意乱地在地上打坐起来,让思绪远离这些事情。
青脂在他身边弹起了琵琶,并不是那种急促辉煌的大曲,而是一点一滴,犹如江南小雨般的小调。
望北只觉得这琵琶的声音,让自己的思绪慢慢入定,一点一点沉没在体内的真气流转之中。
“哟,这儿还有人会弹曲儿呢,给爷叫下来弹两段”!
客栈的楼下传来阵阵吆喝声,紧接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
“咚咚咚”。
店小二敲开了望北的房门,一脸惶恐地说道:‘公子,下面的军爷们非要我上来请姑娘去唱曲儿“。
望北眉头皱了皱,反观青脂,此时她的眼中又流露除了去青楼之中一般无二的惊恐神色。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望北摸着青脂的小脑袋,而后独自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