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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凉不太明白，影子所说的有意思，指的到底是什么。
“可是那些东西很危险，万一爆发大规模奇异事件，到头来麻烦的还是我们。”
冯坚坚无所谓道：“纠正一下，被麻烦找门上的是你，而不是我。”
沙凉暗自撇嘴，觉得影子太小心眼了，不就是带了一副银镯子，至于这样嘛！
“如果爆发大规模奇异事件，倒霉的还是这些普通人。”
“没关系，就算爆发，也都是可控范围之内，只要你还活着，就能解决。”
沙凉不太明白冯坚坚想要表达的意思。
“什么叫我还活着就行，难道普通人的生死，就这么不重要？”
他还记得，记得在古玩街看到那些特勤组队员因为自己小小贪念而惨死的场面，他永远无法忘记，同样也无法摆脱愧疚的内心。
“怎么，难道你希望我直接从这里杀出去，为你抢回所有东西吗？”
沙凉不说话了，说一千道一万，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如果不是古玩街事件，牛勇不会引咎辞职，顺子不会杳无音讯，度菲菲不会见到度厚海，那么多普通人不会惨死在古玩街。
冯坚坚冷笑一声：“我知道，你富有正义感，但有些正义感是需要代价的，有些你能承受，有些你不能承受。而现在，你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奇异事件出现，等待解决奇异事件的机会，让他们了解你真正的价值所在，同时催促自己迅速成长。人类社会中，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只有你证明自己无法被取代的价值后，你才有话语权，才能去争取更多东西。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些道理还要我来教你吗？”
四龙这时忽然插口道：“老大，虽然你人美心善，但我觉得影子大大说的一点都没错，这些年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受尽白眼，不就是因为自己没本事么。等那帮家伙看到我们的本事，我看谁还敢瞧不起我高四龙！”
沙凉慢慢抬起头，三双眼睛都在看着他，虽然影子的眼神中带着鄙夷，却依旧让他豁然开朗。
“我明白了，影子。我还想问你一件事情，什么叫做平衡、延续、生存？”
冯坚坚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一下在脸上僵住，过了几秒后才带着点尴尬的情绪问道：“你想起什么事情来了，这不是我之前说过的话吗。”
沙凉解释道：“就是因为你之前说过，所以我才想问你。我们为了寻找顺子，去了福禄寿喜园，进入灵域，遇到了度菲菲的父亲度厚海，他也说了同样的话，可因为一系列状况，我并没有从度厚海那里得到答案，所以我才想问问你，这句话指的是人类的平衡、延续、生存吗？”
冯坚坚脸色骤变，却没有回答沙凉的问题：“你说你们去了灵域，去了福禄寿喜园，而且还平安回来了？！！！”
看到影子震惊的表情，沙凉内心自然是有些小得意的，“是啊，我们经历了很多事情呢……”
沙凉刚想讲述一下自己的遭遇，就被冯坚坚打断道：“我不关心你们遭遇了什么，我只关心你们是怎么出来的，你们怎么可能出来！”
沙凉把李大壮拿了出来，“是大壮，他带着我们出来的。”
看着全身漆黑的李大壮，冯坚坚皱起眉头，“我还是不太明白……”
李大壮就将沙凉等人无意识时间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冯坚坚追问道：“你说当时沙凉说了一句话，你能回忆一下，说的到底是什么话吗？”
冯坚坚的表情非常认真，沙凉还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如此表情，好像自己说的话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李大壮用纸尖摩挲着自己的纸头，努力回想。
猛地，李大壮高高跳起，“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沙凉他说，想要与灵融合，需要欲望。”
冯坚坚的眼睛猛地一亮，右拳砸中砸掌，发出清脆响声。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三人一纸人都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好像茅塞顿开的样子。
“影子，你想通了什么事情吗？”
冯坚坚点点头，“是想明白了，我的第四窍也可以顺利打开了。”
三人都是眼神迷茫，李大壮没有眼睛，却也同样迷茫。
冯坚坚正色道：“既然你能从福禄寿喜园出来，说明你也成长了，那我可以给你说一说关于自身与灵的事情了。”
三人眼睛都是一亮，虽说与灵打交道的时间并不长，可每次都是惊险万分，如果能弄清其中原由，想必未来再遇上灵，也能自如很多。
“所谓灵，又被称作守护灵，而抑制或是封印灵的人，被叫做狩灵人。人类想要获得灵的力量，就要打开后背九窍，每有一个灵融入窍穴，自身力量也会强大一分，当九窍全部被填满时，人就会脱胎换骨，完全脱离现有的自身法则。”
四龙眼睛发亮道：“难道就是所谓的立地成仙，择日飞升！”
冯坚坚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四龙，但随后又补充道：“你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可以这样理解。但灵与窍的融合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简单，随随便便找个灵塞进去就完事。每个灵都有自己的特性，也就是能力；每个灵也都有自己的生长环境，如果你的窍穴不适合灵居住，那你轻则疯癫变傻，重则一命呜呼，甚至会让灵暴走，周边区域变成奇诡的灵域！”
本来四龙还在想，如果那些古玩里面封印着灵，那随便取出来几个往身上装，那不就天下无敌了！可冯坚坚后面的话让他立即打消这个想法，比起奇诡的灵域，他宁愿混吃等死。
沙凉想起度菲菲，问道：“那灵可以人工种植吗，我听度菲菲说她体内的灵就是研究所人工种植的。海城集团想要那些东西，是不是也想人工种植灵呢？”
冯坚坚冷笑道：“特勤组这些家伙，对灵一知半解，就敢在人体内种植灵！就算成功，也不过是最初级，没有什么杀伤性的力量罢了。之前在ktv一个小小的灵，特勤组都无法应付，再用不用说拥有奇诡灵域的灵了。”
沙凉想了想，似乎度菲菲在灵域里的确没有发挥什么作用，而度厚海没有表面异常，却能一个人挡住不死不灭的怪物。
“冯坚坚，你妈妈来看你了。”门外忽然响起喊声。
几个人相互看了眼，最后终于明白，影子的真名竟然叫冯坚坚。
四龙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噗呲。”
然后就听到嘎巴一声，骨头断裂。
四龙嚎叫着求饶道：“影子爷爷，您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