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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
休息室中，福伯笔直的腰杆在见到自家少爷后微微弯曲行礼。
“少爷，晚上好！”福伯示意左明觉入座，再将冒着热气的茶杯优雅的放置在他面前。
“恒州遇袭打乱了我们的计划。”福伯紧接着开口道，“原计划是少爷通过了测试，再与执行局各位高层随意打个招呼即可。”
“福伯你的意思是，”左明觉靠在座椅上，看着落地窗外依旧灯火通明的总部大楼，“只是让我在执行局挂个名？”
“是的，少爷！”福伯微微一笑，语气颇有些无奈道，“以‘我们’的实力，无需与执行局过多瓜葛。”
“不与执行局合作，我们应该斗不过那群‘巨人’吧？”左明觉抿了一口茶水，发现温度刚好。
“诚然，暗月一族的机甲是普通人类无法对抗的。”福伯显然也明白自家少爷所说的“巨人”是何物，“但少爷您大可不必有这方面的顾虑。”
“我确实可以肉身与机甲对抗，但这……”左明觉话未说完，便发现自家管家一脸笑意看着自己。
“少爷，看来您对您自己拥有的力量依旧没有具体的概念啊！”福伯在这里卖了个关子，并未直接说明。
“此话怎讲？”
“少爷您知道执行局初代机甲是谁提供了设计蓝图吗？”
“执行局初代机甲诞生于公历2121年，至今已服役三年，据说是执行局内部仿制暗月……”
“这只是表面说法……实际上，初代机甲的蓝图，是左家提供的……”
左明觉听到这里，端茶的手微微一顿，惊讶的反问道：“左家？”
福伯见到自家少爷疑惑的神情，不由得点头肯定道：“不错！正是左家，当年家主亲自将数据交给了执行局技术首席。”
家主指的是如今稳坐国家议事堂高级议员的左宗远。
“这可真让我大吃一惊呢……”左明觉抿了一口茶水，微凉。
“所以，倘若明天执行局高层想以为您提供战争机甲为条件，将您绑定在执行局，您可以选择拒绝！”福伯提起茶壶，为自家少爷添茶道。
“我明白了！”左明觉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少爷？”福伯见此微微一愣，运筹帷幄的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少爷因为自己的隐瞒感到生气了？
可这是家主的意思，虽然自己已经发誓永远忠于左家，忠于少爷，但如此弊大于利的事情，从大局长远看来，隐瞒确实对少爷也是一种保护。
“我能理解……”左明觉已经推开了休息室的门，语气有些困倦的回答道，“只是因为隐瞒，可惜牺牲了那么多专员……”
“……”福伯张张嘴，却没有再发出声音。
左明觉已经推开门走出去了，福伯犹豫几秒也悄然跟上。
…………
“自我介绍下，我是楚守明，暂任执行局首席。”会议室中，桌首的老者开口道，眼中的疲惫却掩盖不住。
长桌上只有老者以及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科研人员，左明觉坐在桌尾，福伯站在自己身后。
“楚首席您好，我是左明觉。”
“不用这么拘于礼节，小友若不嫌弃，可以喊我楚老。”楚守明摆摆手，神情虽然憔悴，但语气依旧铿锵有力。
福伯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家少爷身后，心中暗道：上来就套近乎么？
“不瞒小友说，老头子我对你很看好。”楚守明眼中闪着赞赏的光，看着不卑不亢的左明觉。
“楚老过奖了！”左明觉微微一笑，眼神示意对方继续讲，他可不信作为执行局首席的老人，会无缘无故夸自己。
“昨晚我们一直在收拾残局，不管是损失惨重的恒州城，还是其他城市。”楚守明转头看向窗外。
总部要塞的人造太阳依旧闪着耀眼的光，但老人话中的悲伤却依旧让人如坠幽谷，
“恒州分部一夜之间被摧毁，许多年轻的后辈甚至来不及跟家里人说一句道别——”
“我在这种时候就无比痛恨自己的年迈老弱，恨不得拼尽这把老骨头，将那些胆敢残害我等人族同胞的家伙碎尸万段！”
话语间，老人情绪非常激动，眼中的恨意宛若化作实质，如同枯树老皮般的拳头紧握。
左明觉心中亦然有愧，他知道左家有一些后手，也深知要是左家暴露一些手段，或许能够将毁坏恒州的那几个罪魁祸首缉拿归案，但这一切都晚了，因为什么？
因为左家自私么？还是说因为人性的自私？
或许都有吧！左明觉心中暗叹，神情闪过一丝愧疚。
福伯将手掌放在左明觉肩上，拍了一下以示安慰。
左明觉调整心情，又恢复了面瘫。
“可惜，我已经老啦！”楚守明仿若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回忆中，他神情低沉的开口道，“执行局成立至今已经近两百年，我们的先辈在近千年的争斗中一直处于弱势阶段，这是为何呢？”
“因为我们祖辈无能么？”
“不！历史或许会骗人，但我亲眼所见的事实可不会骗我！”
“我亲眼所见，先辈们怀着满腔热血，用手中的刀剑，用自己的拳头，乃至用牙齿去与敌人对抗！”
“人类的身躯在暗月的战争机甲面前如同蚂蚁和大象，但没有哪位先祖后退过，他们敢用血肉之躯去对抗，他们用手中的刀砍下了那些自称为神的恶徒枭首！”
“血和泪洒满了世界每一个阴暗的角落，我们都应该是暗中保护人类的英雄，可实力不足的人类总是容易被敌人的战争机甲碾碎。”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找到了我，给了一份足以让我们人类看到希望，乃至能够赢得这场千年战争胜利的资料！”
女科研人员抬了抬眼镜，接过了楚守明的话头，“那是一份战争机甲的制造蓝图！”
左明觉神情依旧淡然，仿佛已经沉浸在楚老的悲壮述说中。
他知道那份蓝图是左家给的，现在他更加在意的是，面前那个神情亢奋，满腔热血的老者究竟想要自己做什么。
“所以，楚老的意思是？”左明觉试探性开口道。
“加入执行局吧？”
“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