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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值,秦若雨就接到了要去宫里给皇后看病的差事。一般来说能入宫中看诊的太医都是太医院中医术高超,而且经验丰富的那么几位。像秦若雨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入皇宫给皇后看诊,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位。
一来是秦若雨医术高超,二来也是皇后娘娘有心设计打压秦若雨,治好了是秦若雨的本份,要是治不好,那么刚好找到一个惩治秦若雨的由头,一个外人欺负到她皇后头上来算怎么回事,打狗也得看主人,也不看看顾峰是是姓啥的,就是顾峰再混蛋也轮不到她秦若雨来替天行道,真是没点眼力见的人。
秦若雨自然知道顾皇后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因为楚凌风早就把顾柔母女进宫的消息告知了她,她可不是怕事的人,要是怕,她就不会去点顾峰这把火,现在只用一个顾峰就能让皇后坐立不安,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在宫娥们的指引下,秦若雨来到了椒房殿,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坐于上首。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 秦若雨叩拜皇后。
顾皇后不咸不淡的开口道,“起来吧,”今日她的头真是痛得剧烈,听闻昨晚皇帝又宿在王贵妃那里,她这脾气就怎么压都压不住,这不,昨晚已经摔了两套白玉茶盏了。
“秦太医,听闻你医术高超,各种疑难杂症在你手中都药到病除,颇有当年秦院使之风,那我头痛顽疾,想必你也有法子治疗。”
顾皇后语气中又带了几分威严,脸上挂着一副老板想劈头盖脸骂人的样子,一个长在乡野的丫头也敢动顾家的人,是谁给她的勇气,今日只要秦若雨出现一点点差错,她都要让秦若雨滚出太医院。
“皇后娘娘谬赞,微臣跟随外祖父走南闯北多年,在治病方面确实有丰富的经验。”秦若雨用最平稳的语气说着不卑不亢的话,顾皇后一听,还真是乡野长大的丫头,一点分寸都不懂。
“微臣先给娘娘把脉,只要不是绝症,都还有救。”顾皇后听着秦若雨的话,气得两侧脑瓜子又一阵阵抽疼。
一般有城府的老太医给贵人看诊,喜怒都是不形于色的,但秦若雨就不同,她手指轻压在顾皇后右手上,一会儿皱皱眉头,一会儿又拧紧嘴唇。
“请皇后娘娘,把左手伸出来。”
顾皇后看了她的表情,心里疑惑不已,这下还要连左手也给把脉,难道她当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太医院没有女医,来请脉的都是男的,把脉从来都是隔着一块布,把一只手,没有人像秦若雨这般两只手都要把脉。
那些个太医也说顾皇后的病不好治,需要用药养着,那些个苦药汁,她喝了一碗又一碗,养来养去都五六年了,还是没见好,只要生气,那脑袋瓜子就跟别人用电钻钻她似的。
秦若雨给顾皇后左手也把了脉,现在好了,连眉毛都快拧成结了,顾皇后一看秦若雨表情,心下一惊,难道自己当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不行,她的儿还没登上那个位置,她可不能死。
就在顾皇后思绪万千时,秦若雨清了清嗓子,“皇后娘娘,您的病……”
“没治了吗?”顾皇后心里咯噔一跳,脸上也重新换了一副郁郁的神情。
而秦若雨已经拿出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的做派,“是挺难医治的,娘娘近日来,可是心烦易怒,头痛之时还伴有恶心呕吐。”
“是有点。”顾皇后心下更觉惊奇,秦若雨确实有两把刷子,从脉象都能看出她昨晚摔了两套茶盏。
“皇后娘娘这是患了肝阳头痛之症,我给娘娘放放血,再开几味药,娘娘服用三日头痛症状就会慢慢减轻。”
秦若雨琢磨着,要是自己拿出一颗布洛芬给顾皇后,想必她也是不敢吃的,顾皇后和顾非不一样,顾非能接受高科技治疗牙齿,那是牙齿疼得没办法了,而顾皇后头痛症状并没有那么剧烈。
秦若雨摸出随身携带的硬笔刷刷写下药方,天麻钩藤子黄芩益母草枸杞子栀子各一钱用水煎服。
却听得皇后一句,“我当以为秦太医有两把刷子,能立刻止我头痛,还不是和那些个太医一样,要喝苦药汁。”
哟,来了来了,顾皇后在这节骨眼等着秦若雨呢,今天秦若雨横竖怎么做,顾皇后都要挑一点错处了呗。
“也有立刻让皇后娘娘缓解头痛的法子,只是娘娘贵体,微臣难以下手。”
“我看你就是学艺不精,还在这狡辩,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想留在太医院,门儿都没有。”顾皇后重重哼了一声。
“那微臣就给皇后娘娘来一套头部推拿,再加艾灸之法,这一套做下来,娘娘头痛立马缓解,只不过这只解燃眉之急,汤药汁喝了那才能痊愈。”秦若雨不疾不徐答着,她正愁怎么取一点顾皇后的血,这不机会就来了。
“少废话,今日要是不能缓解我头痛,你这太医也算当到头了。”顾皇后大袖一甩,语调高了几个度,要是换做旁人,早都吓破了胆,可秦若雨不是旁人,母亲的死,丞相府一个人都别想跑,丞相府能在皇宫中翻起浪花,定也有顾皇后的手笔。
秦若雨勾唇一笑,“那就委屈娘娘了,请娘娘平躺到床上,我这就给娘娘做头部推拿。”
秦若雨避开宫女们的视线,用银针扎了下顾皇后的头皮,血取到了,完美,拿回家验一验是不是顾皇后给母亲和楚凌风下的咒术。
顾皇后只觉得头皮微痛,嘶了一声,秦若雨立马用足力道给她推拿起来,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顾皇后就感觉整个头都松弛了,这是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秦若雨当真有两把刷子,之前她喝了无数汤药,还是止不住的头痛,被秦若雨这么轻轻一按,就好了七七八八,要是此时把秦若雨赶出太医院,那么她的头痛之症恐怕没法根治了。
秦若雨拿出一个小碟子,里面放着点燃的艾条,置于顾皇后神阙穴的位置,并轻声嘱咐,“皇后娘娘要是感觉困倦,就可安心歇息,等你一觉醒来头就不痛了。”
不一会儿顾皇后便沉沉睡去。
旁边宫女面面相觑,秦太医这是用了什么法子,顾皇后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平日皇后娘娘头痛,都是很难入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