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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急？”江比南皱眉，“我钱还没拿到手，凭什么给你离婚协议书？”
“咳咳。”江闻把目光投向老混混，“伯伯，你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吗？”
老混混扬眉：“算，怎么能不算呢？”
他说完就开始搓手，另外两个要债的，有样学样，吓得江比南抱着合同，死命往后躲。
“你们要干什么？”
老混混狠笑：“你家闺女求我们帮忙，要是你说话不算话，我们就打到你说话算话。江比南，对不住啊。”
拳头已经拎起，江比南急喊：“我给！我给！”
客厅，麻将声又起，一浪高过一浪。
房里，江闻的妈妈静静地坐在床边打毛线。
她家妈妈说过，老房子幽暗潮湿，一直待着人很不舒服。可是，她妈妈很少出门，除了工作，宁可窝在房间里打永远都打不完的毛线。
江闻心里明白，她妈妈不愿意见人，更不想被人见。
“妈，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签了吧。”
妈妈看着江闻递过去的纸，不敢动弹。片刻功夫，眼泪就从妈妈眼眶落下，滴到了毛线球上。
江闻皱眉，问：“妈，你该不会告诉我，你不想和爸离婚了吧？”
“不是。”妈妈擦了擦眼泪，“我就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知道你高兴，不过呢，未免夜长梦多，你赶紧签字，回头尽快把离婚手续办完。”
“这么急？”
“你舍不得？”
妈妈看了看四周，不说话。
“……”
“你爸对我不好，每回被他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我都希望哪一天能离开他，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得远远的，就行。
可是江闻啊，我真得离开你爸爸，又能去哪里呢？”
“不是有王叔叔吗？”
妈妈笑，笑得很苦涩。
“我和你王叔叔是初恋，当初他出去的时候，要我等他，可我没有等，就嫁给了你爸爸。现在，我真不好意思。”
“妈——”江闻都快被她妈气哭了，“你知不知道搞定我爸有多难？我告诉你，这婚，不管你想不想离，都离定了。
你愿意跟着我爸遭一辈子的罪，你请便。但我才十岁，还有好长的人生，我不想继续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对不起，江闻——”
“别说对不起，你自己可能没数过，但你说过千百遍的对不起了。妈，你没对不起别人，你只对不起自己。”
“……”
江闻把离婚协议书强硬地塞进妈妈手里，还替她找了一支笔。
“妈，后面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我保证，离开瓜埠北街以后，我们两能活得好好的。”
“真的吗？”
“签字！”
“哦……”妈妈拿笔，老老实实签了字。
走出门后，江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
“系统！”
“江闻同学，鄙人怎么觉得自己真的成了你的跑腿？”
“恭喜你，学会了自知之明。”
“……”
“这是我爸和我妈的离婚协议，你替我办完后面的事。”
“江闻同学，这应该你自己去吧？”
“抱歉，我很忙的，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事情上，所以劳驾万能的重生系统试用版，代为办理，多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