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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会儿，沈家妈妈扔掉抹布，开始翻箱倒柜。
她翻出好几本相册，招手叫江闻过去。江闻一翻，好家伙，还真全是没有头的半身像。有几张，别说没头，胳膊都没了。
但即便这样，江闻还是能从半身相里窥探出，沈浔的爸爸，应该是个身形修长，气质过得去的人。
江闻心里嗤笑，要沈浔的爸爸是个脸残的，凭借沈家妈妈的水准，也没可能看得上，还生下沈浔。
“我毁相片的时候，心里正是愤怒的时候，所以根本没想过要留下一两张，将来给沈浔看看自家父亲的长相。”
江闻暗搓搓地问：“长得还行吧？”
沈家妈妈挑眉：“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应该过得去，但是肯定没有沈浔好看。”
“自然是的。”沈家妈妈傲气点头，“那可是我儿子！”
“是是是。”
“不过。”沈家妈妈眼神晦涩，“他爸爸是长得还可以，若非这样，我当初也不会迷了眼，不肯听家里人的话，一心要跟着他。”
“有故事？”
沈家妈妈合上相册，说：“小丫头喜欢听故事？”
“我也不知道呢。”
“嗯？”
“我只是知道，大部分小朋友都拥有过睡前故事的时光，但我没机会体会，所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丫头。”
“罢了，你要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
江闻昂首挺胸：“我真荣幸。”
沈家妈妈伸手，轻弹江闻的眉心：“我的故事，你听听可以，但不许到处乱说，除了……除了……”
“沈浔？”
“我一直知道，沈浔很想知道爸爸的事情，但自从他懂事以后，就没再问过。他不问，我当然不好意思和他说，可仔细想想，爸爸的事，对他来说，总归是个遗憾。”
“这个嘛……”江闻乐呵呵地揉着眉心，“也不一定啦。如果摊上我家这样的爸爸，其实不知道，说不定是种福气。”
沈家妈妈微怔：“是不是福气，回头你看着办。”
“我？”
“当然是你。”
“诶？”
“有生之年，我是没办法把那段旧事说给沈浔听得，所以一会儿你仔细听，万一沈浔想知道，你说给他听。”
江闻干笑，问：“合适吗？”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这进度好像有点离谱。
今天早上，她在沈家妈妈心里，估计还和五月天的苍蝇一样惹人厌烦。
可这才几个小时，她怎么觉得自己，突然间和沈家妈妈成了心连心的好姐妹？连这么隐秘的回忆，都能一起分享了？
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沈家妈妈将相册丢回箱子：“时间不早了，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呢，现在去做饭，你一个人在阁楼上玩，或许下去在客厅玩，都行。”
“好。”
“等吃过饭，我们再说故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