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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历1894年八月8日
下午6时,残阳如血,海面上已经飘起了一丝薄雾,让人看不清楚远方的地平线。
“凭什么自家人还要把自家的房子让给外人住!凭什么让自己人睡在野地!”
城外荒地上的军营里充斥着军士们不满的埋怨声。
金州城外驻扎着大兴朝廷参加旅顺平叛的2万军队,他们驻扎在城外不是因为怕惊扰百姓,事实上,此刻的金州城内没有一个百姓,乌泱泱一片全是穿着黑色军服,佩戴着法式平顶小帽的东樱士兵,原来的金州厅同知府,现在的东樱第二军军部里灯火通明。
大山岩俯身在旅顺的作战地图上圈划着,作为精通炮兵作战的大师,他对旅顺炮台上大量的重炮忌惮不已。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大山岩在看到大兴朝廷已经派人送来的旅顺布防图后还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旅顺港内炮台群拥有上百门依托坚固工事的岸防火炮,其中不乏240~280毫米口径的克虏伯重炮,辅以格林转管快炮和47mm哈奇开斯速射炮,如果要塞的守军不至于蠢到自己抛弃阵地逃跑的话,没有足量的火炮和5倍以上的兵力都别想拿下它。
所幸大兴朝廷的消息称,旅顺已知的守军只有5000人的水师陆营,最多再加上一些受过陆战训练的水兵,炮台原来的守军也未必肯听从叛逆的号令。那么自己以手中两个军五个师团已经超过了60000人的兵力,的确可以试试啃下这块硬骨头。
为了避免过大的损失,大山岩要做的就是寻找防线的薄弱之处,最终,大山岩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地方——椅子山炮台。
从大兴提供的情报来看,椅子山炮台只有两个炮位,其上的火炮也没有向后方射击旋转的能力,如果能率先突破椅子山炮台,再以椅子山炮台上的火炮轰击其余炮台,然后以此循环往复各个击破,那么
想到这里,大山岩用铅笔在代表椅子山炮台的地方画了一个圈,收起地图,迈步向第一军的指挥部——原来的金州协领衙门走去。
待与山县有朋商讨作战计划完毕,走出协领衙门,大山岩就看见许多士兵在抬头张望,向天空指指点点,好像在观察什么鸟类。
大山岩抬头,顺着士兵们手指的方向抬头望去,看见一只奇怪的大鸟,身体细长,宽大的翅膀笔直,也不见扇动,一直在金州城头顶的高空盘旋。
也许是什么奇怪的鸟类吧,他想着,没有多在意,并驱散了东樱士兵,告诉他们大兴的土地地大物博,有他们没见过的鸟类很正常。
“只要拿下旅顺,帝国就有一万种办法将辽东半岛收为殖民地,到时候你们每个人都可以在这里拥有一块自己的土地!”
大山岩激励道。
迈步走进同知府,正准备享用晚餐,大山岩耳边突然响起如重载列车暴走的凄厉啸叫
“咻砰”重炮落地的声音,金州城靠海的城墙像被一柄重锤狠狠锤击的花瓶一般碎裂开来,掀起蘑菇状的烟尘,构造城墙的石砖被抛撒到天空,又在重力的加持下落,不知道随机砸中了几个幸运儿。
又是几枚高爆炮弹呼啸着落地,把地面掘出深坑,整个砖木结构的房屋被抛入空中,洒下一地木屑和碎砖块。
炮击!而且是大口径重炮!大山岩猛地一激灵,马上抓起作战地图就向外冲去,他可不想被活埋在这毫无防护能力的木结构房子里。
炮击没有停止,久经战阵的大山岩分辨出在短短一分钟内至少有大几十发八英寸以上的重型炮弹落地,苦味酸产生的毒雾弥漫,整个金州城都在地动山摇中哀嚎!
“咳咳到城外去!到城外去!”
大山岩声嘶力竭的大喊着,但收效甚微,尖利的啸叫压过了金州城内一切的声音,连绵不断的爆炸轰鸣声甚至让大山岩短暂的失聪了。
炮弹密集如雨,打得惊天动地,巨大的弹坑,炸倒的房屋和支离破碎的尸体随处可见。
“轰”一枚21792kg重的240mm炮弹砸在大山岩身后40余米的二层小楼上,碎石块打在他的背上,恐怖的气浪瞬间震塌了附近的民房,又掀飞了他的身体。
“咳咳咳”这位东樱陆军大将的军帽已经不知所踪,吐出口腔里的灰尘,抹掉脸上不知道哪个倒霉蛋的鲜血,顶着嗡嗡响的脑袋往城外挤去。
金州的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东樱士兵被这恐怖的炮击打的晕头转向,惨叫声此起彼伏,高速的金属破片和鲜血残肢在金州狭窄的街道上横飞,收割着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
城门外的大兴军队早已在炮弹落下的时候就四散奔逃的不见踪影。
炮击停歇了片刻,还能行动的东樱士兵们自觉从城墙的缺口逃离了这座地狱,在军曹和基层军官的指挥下在西城门外初步恢复了秩序。
金州城内此时已经是火光冲天,数百发大口径炮弹在闹市区犁出了好几个连片的空地和凹坑,木质建筑燃烧的黑烟熏黑了半边天,城外还能听见重伤员倒在残破的废墟中撕心裂肺的嚎叫。
大山岩庆幸自己已经离开了金州城,算是暂时安全了,毕竟对方的目标显然是杀伤城内的军队,而炮弹没长眼睛,总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大部队已经不在城内了。
正当所有人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头顶传来如同大陀螺飞速旋转般的闷响,大山岩面色巨变,从军多年的他知道这就是死神的问候,来不及反应,身边的卫兵一个接一个扑倒在他身上
“轰”八枚305mm的榴霰弹在东樱陆军头顶爆开,呈扇面状密集发射的钢珠弹丸轻而易举的将地面毫无防护的步兵打成了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