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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越想越觉得王家卫的尸变和李美语脱不开关系，也有可能并不是李美语在私底下捣鬼，毕竟他们对病菌的变化的了解并不是很深。
一阵胡思乱想之后，张泽更睡不着了。
下腹的坠胀感也越来越强烈，烟头抽得只剩下滤嘴，张泽猛吸一口，才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披上外套起身，借着窗缝射进来的微弱的光线，小心的摸到房门，将易拉罐拿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厕所的门没关，里面应该没人，张泽走了进去。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下水道在丧尸灾难爆发断电后就停止了工作，所有的室内马桶都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不仅不能冲走排泄物，还会时不时的往外面反涌，导致卫生间里一直弥漫着散不去的恶臭。
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水来冲马桶，在这种末日下，没有被污染的干净的可饮用水是最宝贵的东西。
脚下一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张泽低头看去，额头顿时冒出黑线。
“妈的，居然在厕所里搞，哪个小王八蛋。”
张泽无语的解开裤头，这个小王八蛋倒好，还有美人相伴，可怜他只有五指姑娘。
张泽暗暗使劲，明明尿意旺盛却久久尿不出来。
终于尿出来了，也是像没关紧的水龙头一样，滴滴答答的，飙出没多远便软绵无力的滴落下来，张泽感到一阵灼痛。
自从灾难爆发后的一周多的时间里，因为城市里的水电停了，张泽等人的个人卫生极为糟糕。
干净的水用来喝都不够，洗澡变成了一种奢望，他们已经半个月没有洗过澡了。
张泽倒是无所谓，以前刚去边防那会，条件艰苦，洗热水澡都是奢望，经常一周半个月的才洗一次热水澡。
最近这几年条件变好了，有了新型营房，才可以经常洗澡。
缺少饮水，加上长时间没洗澡和换洗内裤，浑身不但散发着一股怪味，张泽还感觉自己多少有些尿路感染。
几个学生也是满脸脏兮兮的，特别是李登峰油性头发，半个月没洗头，就跟头上浇了几桶花生油似的。
张泽提好裤子走了出去，刚来到客厅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眼中的倦意瞬间消失，他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走过去，只见昏暗的客厅处一道模糊的人影在走动。
“谁在那！”黑暗中响起的低呼，似乎将那人吓了一跳，人影转过身来僵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再走了两步，张泽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李美语。
发现是活人张泽也放下了警惕，将钢刀插回刀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我在，那你也没睡，你在这里干什么？”
李美语一张小脸吓得像窗户纸般煞白，昏暗的环境中看不清对面的人的脸部和神情，但听声音可以听得出是张泽。
寂静黑暗的客厅里突然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吓得她心脏七上八下的剧烈跳动着，舌头也像打结了一样结结巴巴的反问道。
“我？我是来上厕所的，”张泽仔细的打量着李美语，发现她原本背在身后的手垂到了身侧，右手紧紧地抓扯着裤边。
“我也是来上厕所的，”李美语加快的心跳逐渐平复下来，将头发捋到耳后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厕所就在你们房间对门，你跑来客厅做什么？”张泽半眯起眼睛。
“我，我，看不见，走错方向了，我有夜盲症，”李美语眼珠流转，挺了挺青涩的胸脯说道。
说完，张泽却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挪动脚步。
两人就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一言不发的对立着，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寂静和诡异。
“我，我要去上厕所了，”李美语迈着小步径直往厕所方向走去。
正经过张泽的旁边，一双沉稳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急忙想要挣脱开来，但那双大手就像钳子一样牢牢的禁锢住她的手臂，“你干什么！放开我！”
“你为什么要害王家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如五雷轰顶般，猝不及防的让李美语脑子一片空白。
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样也不再继续挣扎，她的呼吸是静止的，心跳仿佛也漏了半拍，忍不住后退半步，强撑着笑脸说道，“你，你在胡说什么？王家卫不，不是被丧尸抓伤才变异的吗？他的死关我……”
“你还要狡辩？我都看见了！是你把丧尸的血液抹到王家卫的伤口上才导致他尸变的！”
还没等李美语说完，张泽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诈道，猛力一把将她扯的后退几步撞在墙上，后背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咬住嘴唇。
“我，我没有！你凭什么说是我害的！你有什么证据，”昏暗的光线下李美语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狰狞的挤在一起，姣好的面庞涨成紫红色，手臂疯狂的挣扎着，“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喊人了！”
“王家卫在六个小时的观察时间里并没有出现发病症状，但他在50多分钟后却变异了，当时你们在房间里待了几分钟的时间，只有你们两个人，他的伤口明明已经包扎止血，但伤口却莫名其妙的重新裂开渗血，还有羊角锤上的擦痕，那丧尸的血液是你擦掉的吧？你用来擦丧尸血迹的帕子去哪了？你三更半夜起来恐怕不是来上厕所的，而是来销毁证物的吧！”
“我没有我没有！张泽你个混蛋！王八蛋！臭煞笔！明明是你们出去找物资的时候不小心被抓伤的，凭什么怪到我头上！”
张泽无视李美语的国粹，直接反手将她扣在墙上，同时左手从上向下对李美语搜身。
手触碰到李美语盈盈不及一握的纤细腰肢，直接掀开她臀部上的衣摆，将一只夹在腰后的裤腰里的天蓝色绣花手帕从中抽了出来。
他展开手帕，只见天蓝色的手帕上面赫然有一滩黑褐色的血迹。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不承认吗？”张泽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我，那，那是我自己的血，”李美语头发散乱的瘫坐在地上抬起头来怒瞪着张泽，“那是我的血，我来大姨妈的血。
张泽愣了一下，瞥到李美语额头上的一道血渍划痕，随即将手帕扔到她身前，“既然你说是你的血迹，那你用手帕擦一下你额头上的伤口。”
李美语像是为了自证清白般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过手帕，对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就要擦下去，手帕在距离额头一两公分的地方猛地停下。
张泽只是冷冷的的看着她，见到她没有胆子擦下去，就知道自己猜测的八九不离十，盯着李美语的目光也变得愈发冷冽起来。
在这种处处是危机、丧尸横行的末日，有这么一个阴险、报复心极强的蛇蝎同伴在身边，他恐怕连觉都睡不安稳。
额头处倾斜而下的刘海遮掩住李美语的半边脸，她紧咬着因缺水而干燥起皮的嘴皮，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泽竟然没有止住她的动作，很明显他十分笃定王家卫就是自己杀的，自己不敢擦下去，难道说他真的看到了？
要是他将这件事告诉姜志远他们，自己的下场究竟会如何？
班里一个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的人都没有，自己会不会被他们赶出去？
想到那些熟悉的同学在自己面前被丧尸扑倒活生生撕咬致死的画面，想到丧尸恐怖的惨白面容和渗人的嘶吼咆哮声，她浑身不由得猛地一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