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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里吧嗦,这城中如此混乱,我作为一庄之主怎么能坐得住。”祝铭卓道:“我那闲云散鹤的兄弟都那般嫉恶如仇,身为一会之长,我也不能全让手下的兄弟们卖命。”
“少庄主这是哪儿的话,我们为您卖命还不是应当的。”贺管家心里暗嘲,这些美言用来标榜虽不怪味儿,只是话从您自己嘴倒出来多少有些伪劣,奈何现在场景里只有两个人,只有贺管家能捧这个臭脚了。
“嘘!别说话!”祝铭卓突然打断聊天,从怀中掏出手枪,缓缓地靠墙。
“怎么了少庄主,我什么都没看见啊。”贺管家一直戴着夜视镜,东张西望,没发现任何异样。
“你耳朵塞驴毛了?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把枪掏出来,保持警惕。”
此时两人已经离碎云庄不远,两个人一前一后,贴着墙根慢慢往回挪。
祝铭卓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的感知能力竟然这么好,像是第六感,却也不真琢,他能明确侦测到有生物在移动,甚至能隐约感知到它的轮廓,既不靠眼睛也不靠耳朵,更像是一种本能。
贺管家环伺四周,狐疑地问:“少庄主,我还是什么都没看见啊。”
“我确实感觉到了。就在附近,窜来窜去,就是奔着咱俩来的。”祝铭卓停住脚步,“你仔细看看周围,往远些看,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会不会是您太敏感了啊,我带着夜视镜什么也没发现。”贺管家说着却感到一股一股的凉气腾到自己脖颈子上。
祝铭卓也真切感到上方有异样,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去。
正见一瘟鬼正趴在墙头,龇牙咧嘴露出满口獠牙,口水横流,直瞪圆了眼睛,瞳孔却好似葡萄籽那般大,眼冒绿光,伸长脖子虎视眈眈盯着贺管家,像是热恋般的情侣,脸都快贴到贺管家脸上了。
这一下可是给两个人吓得不轻,祝铭卓一个机灵跳开,跑出了十几米,兀自打了个冷战。贺管家吓得两排牙齿打架,双腿融作烂泥,瘫软在地,连爬带滚窜出去一截。
由于之前就感知到了,也听过项俊楚描述,祝铭卓很快恢复了冷静,对贺管家说:“你赶紧走,回庄上喊人,一定要快。”
贺管家抖若筛糠,已经被吓得没了头脑,听到祝铭卓的命令才似找到了主心骨,回了魂来,撒腿就跑,连手枪都落在了地上。
遥看天穹乌云密布,空中只挂细弯残月,光亮难从云彩缝里钻出半点,再加上祝铭卓现在身处小巷,正谓瞪开双目有如盲,摊出两手不见掌。自打跳离了墙根,祝铭卓的视野内已经看不到瘟鬼了,处境比当日项俊楚所面临更为凶险。
怎料祝铭卓并不发怵,他虽看不见,此刻却能感知到瘟鬼的位置,正悄声沿着墙壁慢慢往下爬,画面甚至比刚才更清晰了些。于是他丢开探照灯,一怕光线引来更多的瘟鬼,二怕强光晃了自己的眼反而干扰决断。
眼前瘟鬼同前日里项俊楚对付的那只差别挺大,块头没那么横,体型似常人,行动方式像爬行动物,四脚着地,攻势也不那么猛烈,蹑手蹑脚的,缓缓逼近祝铭卓。
祝铭卓也不敢轻举妄动,缓缓举起手枪,瞄准它眉心,随着它的速率慢慢一步一步往后退着。瘟鬼挪近到相距十米左右时,突然发难,哧溜一下窜向祝铭卓。
祝铭卓全神贯注,对此袭击有所预料,这莫名的感知也清楚地捕捉到了它的动作。尽管如此提防,奈何瘟鬼的速度实在太快,瞬间扑到了祝铭卓身前,开口就要咬他脖子,祝铭卓连扣动扳机的时间都没找到,胡乱射了两枪便急忙闪身,跟瘟鬼错身而过,但锁骨处还是被咬伤了。
瘟鬼得手后并没有急着抢攻,而是故技重施,又压身在地,缓慢匍匐。
祝铭卓明白,如果被瘟鬼拉近距离,这种酷似牛仔对决的比拼,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每个回合都由它先手,迟早被它一口一口咬死。既如此便要速战速决,胜负在下个回合要见真章了。
趁瘟鬼挪动之际,祝铭卓脚下生风,迅速捡起贺管家丢下的手枪,瘟鬼只当他敌不过要逃,连忙追上前。祝铭卓双枪齐射,打了它了个措手不及,命中数枪,不过这只瘟鬼也很快稳住阵脚,闪转腾挪间并未被伤到要害,像只壁虎似的翻墙逃走了。
然而它没有仓皇逃窜,翻墙过后,在祝铭卓周遭兜兜转转,寻找时机攻其不备。
祝铭卓摒弃视觉,瘟鬼的位置在他心中暴露无遗,就连他自己也诧异,方还只能觉出个黑影轮廓,现在已然像老旧的黑白电影一样清楚了,甚至连同周围的环境都能依稀明朗了。
两把手枪的子弹皆被清空,祝铭卓卸下一直背着的火器,枪身长五尺,枪管口径与啤酒杯相仿,护手、握把与枪托之间的夹着一个腰粗的涡轮,这是祝铭卓为自己精心设计打造的,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火器,名为“赤壁”。它射程有限,但是杀伤力无可比拟,只是怕打草惊蛇,祝铭卓才将这张底牌一直留着,现在既已摸清了敌人,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使了。
这瘟鬼上蹿下跳,从墙上爬到路面,又从路面爬回墙上。不停歇地寻找着最佳的进攻角度,祝铭卓反倒是站定了,一动不动,守株待兔。终于,这瘟鬼停止了蚊蝇般恼人的兜转,选定了埋伏的位置,偷摸爬上了一棵老树,蜷在树冠上,但依旧迟迟不肯出动。
祝铭卓心想:“这怪物够狡猾,我稍离它远些,它便不动弹,真是鸡贼。”
祝铭卓不想放跑它,只好卖个破绽,朝老树挪了两步。瘟鬼眼中绿光闪烁,像是埋伏在荒草间的猎豹蹲到了羚羊,纵身从树上跳下,一个猛子杀向祝铭卓。
此一扑正中祝铭卓下怀,任这瘟鬼在地上如何翻腾,如今在空中也做不得闪躲,祝铭卓提起“赤壁” ,对准它扣按扳机,涡轮飞转间,擦出一阵黑烟,冒出的光由暗红转向橙红,火焰顺着枪口喷薄而出,似蟒蛇出洞、蛟龙出海,足射出十米高,焮天铄地,巨大的后坐力猛往后扥了祝铭卓一把,他重心不稳直接摔躺在了地上,但双手依然紧紧地持住枪,骤然间火光冲天,惊动整座英城。
火势凝空盘旋,瘟鬼避无可避,被升腾的火焰托着落不下地。待到祝铭卓收手,只听得“扑通”一声,焦尸着地,脑袋和四肢都已经被烧断焚化,只剩躯干中的一坨骨头,附着焦黑的肉渣,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可怜的老树,树冠被轰掉半边,其余部分的火烬还在慢慢燃烧,泛起滚滚灰烟,烧掉的枝叶化为尘埃,像雪一样飘下来,热浪蒸腾得周围的空气和地面都是烫的,祝铭卓自己也像是蒸过桑拿一样,大汗淋漓,手掌上已被燎满了水泡,袖口亦被点着。